胡大剛是何許人?一聽杜梨的話便明白了她的弦外之音。但用他的思維來講,這種合作隻能叫作互相利用,是他以往執行任務時慣用的伎倆。
“嗯,就按你說的辦!”
男人點著頭答道。
經過剛才的對話,也讓他更深刻地見識到了杜梨的胸襟,實在是普通婦人不能比。往日許多關於杜梨身世的猜測也在此刻變得更鮮明,卻也讓他不想去麵對。
“那行,我先到廚房去跟海燕打個招呼,過兩日再把顧少東請來詳談這件事。”
杜梨卻並沒注意到男人複雜的心緒,與他談妥之後便滿意地轉身去了廚房。
這天下午,和食軒的生意依然火爆,眾人從太陽西斜一直忙到燈火闌珊才將所有的客人都送走。海峰、海燕、秋生和柱子四人也累得夠嗆,一打烊就像虛脫了似的紛紛攤在地上。
“哎呀,這生意好起來也愁人,今日下午我忙得連口水都沒喝上。”
秋生歎息。
“你隻是沒喝水,我一泡尿都憋了兩個時辰才去拉,都快尿褲子裡了!”
聽到海峰的抱怨,其餘幾個人都不厚道地笑起來,連多日未露笑色的柱子都跟著咧了咧嘴。
杜梨坐在櫃台後麵一邊品茶一邊歇氣,看到他們一個個都滿臉疲憊立刻道:“行了,今日我和你們大主子已經商量好,決定再請兩個人來幫忙,這個月的利潤如果真提高了的話,到時候也會給你們發獎金。”
“真的?那太好了。”
秋生喜滋滋地笑。他之所以這麼拚命乾活,不就是為了多賺兩個錢麼?
杜梨自是知道他的心思,所以獎金這事也是為他才特意提的。
“柱子,今日你就彆回去了,在鋪子裡同海峰擠一擠吧!明日我再到集上去多買張床回來,以後你在這兒住就行了。”
見柱子自始至終都不聲不響地靠坐在門背後,杜梨朝他瞥了一眼,便假裝不在意地道。
其實自柱子爺爺去世之後,杜梨就一直想同他提這個事,隻是見那小孩兒精神一直都沒恢複過來,所以才拖到現在。
果然,聽到杜梨的話後柱子先是默了片刻,一雙像玻璃珠似的大眼睛茫然地注視著前方,直到過了好一會兒才淡淡地應道:“好,那就麻煩梨姐了。”
這還是他自進了和食軒之後,頭一次說出如此客氣的話,讓聽到人心中皆是一愣。
若放在以往,海峰說不定會取笑他兩句,但自從與杜梨談過之後,這個少年的言行舉止也變穩重了許多。是以心中雖詫異了下,卻還是沒說什麼。
秋生是個人精,雖然放在和食軒的心思不如家裡多,但在做人這方麵卻比其他幾個夥計都要成熟,更不會在這時候插什麼話。
他們都不開口,海燕更不會提,隻睜著一雙茫然而乾淨的大眼睛,朝柱子臉上看了看。
杜梨則在背光的地方挑了挑眉,這小子,終於知道怎麼做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