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日子杜梨已然體會到胡大剛種種的好。每每在她被王氏和胡有財刁難時挺身而出,時時事事都把她考慮在先,無一處不可她的心,無一事不如她的意。
這種好就像毒藥一樣,隨著時間的流逝慢慢浸入她的骨髓,讓她欲罷不能。
若真是離了他,隻怕她這輩子再也找不到對自己更好的男人吧!她心想。
見杜梨隻垂眸不語,胡大剛的心立刻吊了起來。他方才一時情急,死死抓住杜梨的手不放,是否在她眼裡,他已經變成世外那些登徒子一樣不堪?
想到這,男人有些著急了,緩緩鬆了抓住杜梨的那隻手,嘴裡囁嚅道:“媳婦兒……”
聽出他語氣中的不安,杜梨立刻抬頭看了看他,明豔的眸子中波光流麗,隻是抿著嘴笑,也不說話。
看她並不像是生氣的樣子,胡大剛那顆沉下去的心才又慢慢揚起來,又驚又喜地望著她,試探著把手圈上杜梨的後腰,將她緩緩向自己拉近。
杜梨的纖腰不盈一握,扣在手中讓男人感到無比安心,也更加心癢難耐。
杜梨並沒有不喜他,不是麼……
他一邊想一邊試著更近地靠過去,看著杜梨羞紅的小臉,小心翼翼在她臉頰上印下一個輕輕的吻。
看男人笨拙而克製的動作,杜梨的唇角翹得更高,突然腦子一熱,主動往前湊了湊,一口親在了他的唇角邊。
被她這猝不及防的一親,胡大剛驚了一瞬,接著眼中接著溢出狂喜的光,像個得了獎賞的孩子一樣定定地看著杜梨,激動得手都有些抖了。
杜梨做了那樣主動的事,自然是不好意思的,親完便把頭深深地低下去,整張臉都火燒火燎地熱起來。
但是胡大剛卻不許,抬手用執拗而輕柔的力道托起她的下巴,慢慢湊過來將嘴貼在了杜梨的唇上。起先隻是試探的輕吻,而後便有些急不可耐起來,用近乎野蠻的力道把人扣進懷裡,緊抵著摩挲。
杜梨被他箍得快喘不過氣來,身體卻已經失去抵抗的力道,感覺男人乾燥而溫熱的唇在自己嘴上親了又親,滾燙的氣息也一下一下噴薄在她臉上,擾得她也亂了心神。
隻到好一會兒後,胡大剛才意猶未儘地將人鬆開,低頭用炙熱的目光朝她臉上看了又看。
杜梨這時喘得有些急,眼睛裡也像蒙了一層霧一樣不太清晰,隻看到胡大剛熱得灼人的目光時,這才微微將他推開了些。
她原本隻是想鼓勵他一下,並沒有其它的打算。
見她有推拒之意,男人也沒有勉強,隻扶著她臉頰以指腹在她唇邊輕撫了下道:“好了,快去洗澡睡覺吧,明日還要忙呢。”
對於胡大剛的體貼,杜梨自然是感激的,朝他點點頭,便拿著衣裳低著頭快步鑽進了浴室。
看著小媳婦兒消失在門後的背影,胡大剛的心情卻有些不平靜。今日的事對他來說就像做夢一樣不可置信,杜梨主動親吻他,這是他從來沒有想過的事。
隻是,她雖親了自己,心裡也還是有彆的顧忌吧,要不然後來怎麼會推開他呢?
想到這,胡大剛又暗自握了握拳。
沒關係,他可以等,等到他的小媳婦兒完全接受自己,把一切都交付給他。
杜梨洗完澡出來時,胡大剛已經把所有的鋤頭都修整好了。
“好了,你也快去洗吧,時間不早了。”
在浴室裡呆了約半個小時的時間,杜梨心情已經平複,像平日那樣囑咐男人道。
“嗯。”
胡大剛點頭答著,也如往常那樣拿著布巾和衣裳去洗澡了。
回到房間後,兩人之間的互動自然較以往親密了許多。胡大剛再也不用等杜梨主動靠過來,杜梨也沒了以前的顧慮,一睡下兩人便自然而然地抱在一起,安然進了夢鄉。
第二日是繁忙的一天。
家裡裝豬食的瓦缸早就見了底,隻怕最近都是由馮氏或劉氏自己帶東西過來喂的。想到這一點,杜梨甚是不好意思,最近因為忙,她已經很久沒正經跟馮氏說過話了,等過段時間得了空,定要拿點東西過去好好感謝人家。
想著,杜梨便提著籃子往門口走,打算到野地裡去割些豬草回來。
不想剛到院外鎖好門,她便見前麵塘邊的大柳樹下站著個人。
那人扛著著鋤頭,本來打算轉身往回走的,聽到她的腳步聲又轉了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