附近的鄉親也有不少過來湊熱鬨的,人頭躦動把胡有財家門口圍了個水泄不通。納征的當天並沒有擺酒席,胡有財卻像已經喝高了似的,滿麵紅光的見人就招呼。
聽著他說出口的那些胡話,胡玉枝在房間裡羞得滿紅耳赤,卻也不敢出來阻止,隻能咬著唇站在窗下怨她父親多嘴。
相比於胡家的熱鬨,杜梨和胡大剛這一天卻過得十實平實。
杜梨把理想的幫工人選寫在紙上,又給胡大剛過了一遍目。男人的眼睛在熟悉的名字上一一掠過,馬上就點了點頭。
“那開工那日就請這些人,然後門口這個池塘也要挖大些,到時候我要種些荷花進去,夏日嘗荷,冬天還可以吃藕。”
胡大剛亦表示同意。
“山下這些靠邊的地方,到時候也要建個圍牆圍起來,防止有人進來搗亂。”
作為一個現代公民,杜梨對自身權益的保護意識很強。何況這村裡還有王氏和陳得意此類人,不防著點是不行的。
胡大剛也點著頭嗯了一聲。
做為一個征戰過沙場的將士,他對自己領地的保護意識也很強。
兩人把事情商定,就一個在屋簷下乾活,一個在院子裡喂雞。
胡大剛看著杜梨把從池塘裡摸上來的螺螄搗碎,然後和穀子一起混在切碎的菜葉裡撒在雞籠邊。不少從旁邊飛過的鳥兒被吸引,也落在不遠的方偷著吃幾口。
但杜梨並不趕它們,還特意跑到屋裡抓了一把穀子,一邊嘬著嘴發出清脆的鳴叫聲,一邊蹲在地方朝那些鳥兒示意。
胡大剛以為那些鳥兒並不會理他,卻沒想到過不一會兒,那些小鳥竟三三兩兩朝杜梨圍攏過來,一部分圍在她旁邊不斷地鳴叫,一部分則啄食她手裡的穀子。
男人看得暗自震驚,連手裡的活兒都忘記做了。等反應過來,才發現杜梨正轉過頭看著他,瀲灩的目光裡,三分狡黠七分笑意,很是攝人心魄。
胡大剛看得愣了一瞬,暗吸一口氣壓下心中的欲念,又像沒事人似的低頭乾起活兒來。
見男人沒什麼反應,杜梨不由得挑了挑眉,保持著原來的姿勢將手裡的一把穀子喂完,就清脆地長鳴兩聲,讓那些鳥兒散去了。
這天晚上,杜梨又因為太熱洗了個頭。
回到房間後,男人便往常那樣為她擦頭發,杜梨則坐在床邊的沙發椅上邊看帳本邊等他擦乾。
油燈的光線雖暗淡,色調卻非常溫暖。胡大剛帶著老繭的指腹時不時在杜梨脖子上拂過,頭兩次還不覺得,多摩挲幾次後,杜梨便有些不自在起來。
大約是最近與男人的肢體接觸有些多,某些時候,連杜梨自己都會忍不住有類似的想法。
眼看這帳本是看不下去了,杜梨隻得假意打了個哈欠,朝男人道:“可以了麼?”
身後,目光一直落在她脖子上的男人這才停止了擦頭發的動作,一邊下意識撚了撚手指,一邊道:“行了,睡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