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他這一日忍得著實辛苦,杜梨不禁歎了口氣,道:“你這是有什麼事?若是不說出來的話,我可猜不著。”
胡大剛遲疑地看她片刻,然後突然不聲不響從腰帶裡摸出一樣東西來,走過來放在杜梨旁邊的桌上。
看他放了東西也不說話,隻低頭沉默地站在邊上,杜梨不禁疑惑地把那枚小小的瓷瓶拿起來看了看。
一打開瓶塞,她便聞到一股略帶苦澀的藥味從瓶裡傳出來。杜梨甚是不解,好端端的,男人買藥做什麼?
“這是什麼?”
杜梨問道。
胡大剛聞言這才抬起頭,墨黑的眼睛也不像平日那樣坦然了,淡漠的麵容上竟還有一絲忐忑,望著杜梨掀了掀唇才輕聲道:“避子丸。”
一聽這三個字,杜梨心中立刻驚了一下,接著猛然想起那日晚上男人在床上跟她說過的話,臉也瞬間燒了起來。
“你、你今日突然自己跑開,就是去買這個了?”
她又羞又臊,心裡也不知是該生氣還是好笑。
合著男人這一天幾番欲語還休欲言又止,就因為背著自己去買了這藥。
見他如此情態,胡大剛臉上的不安更是明顯,語氣也有些急:“媳婦兒,你彆生氣,若是你不願……”
“哼!你覺得你逼得動我?”
杜梨有些好笑地把藥瓶放回桌上。看著男人那難得一見的著急樣,又忍不住抿著嘴笑起來。
若是男人真是生逼她,她當然不是他的對手。但相處這麼長時間,杜梨也知道他對自己的心意,哪怕是委屈自己也絕對不會委屈她
如此想著,她心裡不免又有些軟,有些甜,堅守在心底最後的那道防線也開始慢慢崩塌。
自古陰陽和合,男歡女愛,都是天經地義的事,更何況他們現在不但成了親,也彼此喜歡,再讓男人那樣日複一日的忍下去,似乎,確實有些過分了。
想著,杜梨心裡的氣也慢慢消了,把那瓶避子丸拿起來道:“我知道了,這藥我先收著。”
話落,也不等胡大剛再說什麼,便進房裡拿自己的衣裳去了。
但這藥瓶拿在手上,卻也有些燙手山芋的意味。以往還可以用不想這麼快生孩子的理由搪塞過去,那以後呢?若男人總是纏著她糾纏不休……
想到偶爾夜裡醒來時,都會感覺到男人那處起的反應,杜梨臉上便不由又有些發熱。最後隻得自欺欺人地把那瓶藥往櫃子裡麵一塞,眼不見為淨。
這天晚上,胡大剛回到房間的時間似乎比以往早了些。
杜梨像往常一樣,一邊就著床頭的油燈寫寫畫畫,一邊坐在床上等他,見男人進來了,便把手裡的東西收進抽屜,躺進被窩裡去了。
胡大剛臉上雖還是一如既往的平靜,但心裡還是有些緊張。
他不知道杜梨收了那郱藥後,心裡究竟是怎麼想的。
年少便被胡有財和王氏用充軍的方式趕出家門,老實說,他心裡對子嗣並沒有太多的想法。再加上心中對杜梨的愛護,更不覺得那個是自己很需要的東西,隻要杜梨不願,他便不會強迫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