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來解決。”
胡大剛心裡似乎早就有了主意,所以也並不顯得為難,隻朝杜梨看了一眼便又坐回了原來的位置上。
杜梨這時正站在他邊上,眼睛微微往下一瞟,就看到男人上衣左肩的位置上不知什麼時候多了個窟窿,立刻微微皺了皺眉。
“你這衣裳怎麼又破了?乾活兒的時候也不知道小心點。”
她這話本是隨口而說,但聽在胡大剛耳裡卻滿滿都是媳婦兒對他的關愛,一時忍不住抬頭看著她征了征。
杜梨卻並未注意到他的異樣,又順勢上前一步,伸手朝他道:“快脫下來我給你補補吧……”
說著,正欲幫男人脫衣裳,卻突然感覺腰間一緊,便被胡大剛扣住腰身抱坐到了腿上。
杜梨駭了一跳,反應過來便覺全身的血似乎瞬間都湧到臉上,有些羞囧又有些喜悅,一邊伸手到腰間去掰了掰男人的手,一邊嗔怪地抬頭看向他:“乾什麼呢?快放開!”
但目光乍一觸到胡大剛的眼睛,她便被裡麵隱忍含吞的感情深深征住,手裡掙紮的力道也有些軟了。
哪怕心有萬般顧忌,在對著這雙飽含深情的眼睛時也歸於虛無。她默默在看著他,撐在男人胸膛上的手也抬到他臉上扶了扶。
感覺到她的觸碰,胡大剛立刻順勢握住她的手,放到唇邊虔誠而珍重地吻了吻。
被男人這樣小心的對待,杜梨不禁笑了笑。她本是一介凡夫俗子,心中當然也有凡人的欲念,隻是她目前對男人的喜歡,大約還不及男人對她那樣深,所以才會不像他那樣時時渴望與對方親近。
不過杜梨也知道,她這輩子大約也離不開眼前這個男人。他的深情就像一把鎖鏈,將杜梨和他牽牽綁在了一起。
“有什麼事空了再說,現在把衣裳脫下來我給你補補,一會兒鄉親們還要來呢。”
心上人的嬌聲軟語,鋼鐵一般的漢子聽了也會化成繞指柔。胡大剛心裡軟得一塌糊塗,又把杜梨的手送到唇邊吻了吻,這才鬆開她。
杜梨低下頭笑著,心中羞澀有之,歡喜有之,甜蜜亦有之。待男人把上衣脫下來,就徑自拿到房裡尋來針線縫補起來。
過不一會兒,程興旺和胡正旺果然就帶著人來工地了。胡大剛在院裡看到,正扛了鋤頭準備過去,就見鄉親們後麵又拖拖拉拉地走來一個人,近了一看,卻是胡二寶。
看到胡大剛,胡二寶立刻遠遠地站著朝他瑟縮地看了一眼,囁嚅道:“大、大哥,爹叫我過來給你們幫工……”
胡大剛沒搭理他,像是沒看到他這個人似的,徑直轉身朝荒地那邊走去。
夾在他們中間的程興旺等人看到情況,立刻相互使了個眼色,也都裝作什麼都沒發生似的跟了過去。
午後的天,太陽曬得像個火爐似的,胡二寶在日頭底下站了一會兒便有些受不住,順著胡大剛家的圍牆根三步並作兩步跑到荒地那邊的樹蔭下去了。
院子裡,杜梨雖沒到門口細看,卻已經隔著萬字格將外麵的情景看了個大概。
想到昨日在野地遇到胡二寶和馬氏搞在一起時的情景,她就渾身不舒服地抖了抖肩膀,再一想到那個不知廉恥的女人竟然還覬覦過胡大剛,她身上更像是被蛆蟲爬過似的,每個毛孔都透著抵觸。
在屋裡思索片刻,杜梨還是覺得,胡二寶不能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