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心裡其實也不是生氣,就是想借機警告一下男人,讓他以後不要太肆無忌憚。畢竟家裡現在還有其他人呢,怎好如此毫無顧忌地做那些事?
胡大剛一直小心翼翼地覷著她的臉色,見杜梨仍是不搭理自己,一時也有些無奈,隻得耐心地等著她睡著了,這才輕輕把人摟過來抱進懷裡。
翌日,天氣大好。
杜梨醒來時胡大剛已經不見了人影。想到昨日晚上她就那樣睡著了,也不知男人有沒有在無人的時候鑽牛角尖,便有些不放心地爬了起來。
洗漱完來到外麵,方伯已經拿著斧頭在灶屋門口劈柴了。見胡大剛並不在院中,杜梨禁不住好奇地問:“方伯,你主子呢?”
方伯立刻停下活兒恭敬地垂首:“回夫人,主子方才同小柱子一起到園子裡去了。”
杜梨點點頭,擺手示意他不用拘著了,便轉身朝園子裡走去。
多虧胡大剛昨日帶著方伯他們清理一番,今日她到園子裡去才不至於無處下腳。
經過雨水的灌溉,前幾日栽下去的那些果樹仿佛都一夜之前長了不少,各個都精神抖擻地撐開了綠葉,之前從院子裡移過去的,也不再耷拉著腦袋,而是雄糾糾氣昂昂地抬起了頭,就像重新活過來一樣。
杜梨滿意地放眼望了一圈,正在腦海裡幻想著它們掛滿果實的樣子時,便見稀疏的樹影間突然有一道人影像飛燕般疾掠而過,然後穩穩地落在了牆頭上。
杜梨乍看時嚇了一跳,直到認清對方的身影後,才驚訝地發現,那人竟是柱子。
這小子,什麼時候學會如此厲害的輕功了!
杜梨看得心裡暗驚,不錯眼地朝牆頭上的柱子看著。
就在她瞧得入神之時,一陣勁風突然從她背後刮過,熟悉的嗓音也隨之傳進她耳中:“媳婦兒,你來了。”
杜梨駭了一跳,要不是聽出那是胡大剛的聲音,幾乎要以為自己撞鬼了。
想著這些日子跟男人相處時的點點滴滴,她心中突然隱隱有了一種猜測,回頭用有些驚喜又有些懷疑地語氣朝他道:“柱子的輕功難道是你教他的麼?”
見杜梨神色間已經完全沒了昨日的不快,胡大剛立刻配合地點點頭:“嗯。”
聽到他惜字如金的回答,杜梨心中忍不住更加興奮,眼睛也變得亮亮的,一種說不上是喜歡還是崇拜的感覺湧上心頭,看著胡大剛笑了片刻,高興道:“原來你除了暗器之外,其它功夫也這麼厲害,怎麼不早點告訴我?”
耳裡聽著她的帶著嗔怪的話語,胡大剛看著杜梨的眼睛也閃過一絲不著痕跡的暗芒。
他很久都沒看到如此活泛的杜梨了,就像她剛醒來的那幾天,陪他一起到山上砍竹子時那樣,看到什麼事都很新鮮,有靈氣又有活力。
他總覺得,這才是杜梨真正的樣子,平日裡對著外人,她都在偽裝。
就像一個將士在麵對敵人時,穿起了防禦的盔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