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白之前心臟抽痛是因前身執念所致,杜梨反應過來後還是有些不爽。杜家這二丫頭,心眼也太實了,明知自己是被這個渣男害死的,居然還對他念念不忘,到死也惦記著!
心裡種種念頭閃過,杜梨臉上卻不顯,隻用一雙眼睛看了周銘恩片刻,便茫然又疑惑地朝他道:“你是誰呀?”
周銘恩和杜若依這對狗男女,她遲早要以牙還牙報複回去的。隻是現在還不到時候,她的和食軒還沒做起勢頭來,沒有太多的精力籌謀彆的事,隻得先把他們放在一邊讓他們多快活一陣子。
看到杜梨的反應,前麵的周銘恩一臉驚疑和失落,胡大剛心裡卻跟明鏡似的。
這人同上回在和食軒看到杜梨的那個書生一樣,定是杜梨以前認識的舊人。隻是不知出於什麼原因,杜梨現在不想與他們相認,所以才故意裝作不認識他們。
“梨兒……你真的不記得我了?我是銘恩啊,你未成親的夫婿!去年我生辰的時候,你還親手給我繡了一個荷包,你不記得了麼?”
周銘恩一邊說一邊扯開自己的衣襟,從懷裡掏出一個保存完好的荷包來,上麵還用憋足的針線繡著一對鴛鴦。
看著這對鴛鴦,杜梨更恨不得立刻上去把他掐死。
見過不要臉的,沒見過這麼不要臉的!都已經和彆的女人勾搭在一起把她給害死了,居然還好意思扯著對鴛鴦跑出來跟她認親?
我呸!
杜梨正在心中罵得起勁呢,卻猛然感覺頭頂上冒出一股寒意。
待反應過來時,她立刻忍不住抬頭朝上方瞟了瞟,恰好撞見胡大剛一雙深沉得好似千年寒潭一般的眼睛,心裡頓時一緊。
胡大剛本是看著周銘恩的,這時察覺到杜梨的異樣,立刻緊了緊扣在她腰間的手,斂去眼中的寒意望她一眼,不等那擋路的男人再說些什麼,便將杜梨提起來夾在胳膊底下往前走去。
但周銘恩哪裡肯依,不等胡大剛跨出兩步就立刻追了上來:“你站住,你要帶梨兒去哪裡?”
“你認錯人了,她是我媳婦兒。”
胡大剛冷冷地說著,看也不多看他一眼,繼續抱著杜梨朝外走。
這時周銘恩卻突然竄前一步,拉住他的手大喊道:“你放開她,她是我未過門的妻子,清城杜家二小姐,你是何人?怎敢如此出言毀她清譽?”
聽到周銘恩的話,胡大剛臉上刹時冷得能刮下二兩寒霜來,陰沉地轉頭覷他一眼,在背著杜梨的地方暗運內力,稍稍一拂袖子,便將人甩得退出了三丈開外。
“給我離她遠點兒。”
男人用冷厲的語氣說著,墨黑雙眸中透出凜冽寒光,銳利的眼睛微微一眯,殺意橫生,滿身煞氣噴薄而出,直將遠處未站穩的周銘恩嚇得一個哆嗦,雙腿發軟朝地下滑去。
直到挾著杜梨的男人將她扣在懷裡走出園子之後,站在遠處雅閣窗前的吳管家才抬手抹了抹腦門上的冷汗。
得虧他剛才離得遠,如果再近些的話,可不就像花園中的那個男人一樣,跪到地上去了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