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放下。”
她急忙放下自己碗筷過來接胡大剛手裡的東西,眼睛覷到男人臉上閃過一抹痛色時,心也跟著一顫。
隻因先頭男人說明日便可回家,她還真以為對方的傷口不痛了呢!但現在一細想,她又覺得自己實在腦殘。任誰的肩膀被海東青的利爪撕開幾道又深又長的口子都要痛個十天半月吧,胡大剛又不是神仙,怎會三兩天就見好!
她一邊想一邊接過胡大剛手裡的東西,又拔開男人的衣裳看了看包紮好的傷口。
還好,結痂處並沒有裂開,方才隻是牽動了痛處而已。
杜梨心中鬆一口氣,索性又像前幾天一樣,拿了調羹來喂著男人吃完這頓飯。
下午外麵日頭大,杜梨和胡大剛依然在屋裡歇著。這客棧建得離海邊不遠,吹過來的風也帶著海水的氣息,涼涼的讓人舒服。
杜梨又著了夥計送水上來給男人換了一次藥,清洗傷口時,細嫩的手指在胡大剛皮膚上輕輕劃動,擾得男人的心也跟著癢癢的。
但他知道杜梨不會讓他在傷好之前亂來,隻得強忍過了那一波悸動。
晚間,陸掌櫃特意給胡大剛做了生魚湯送上來。杜梨試飲一口,覺得味道極是鮮美,又想著這湯對傷口的愈合也有好處,便隻喝了一碗,將其它的統統喂給了男人。
胡大剛捧著一肚子湯水在床沿上坐了許久。他方才本喝不下那麼多,可杜梨一直喂,他也不忍拒絕,隻得都吞了進去。
見他坐著一直不動,杜梨以為是傷口痛,也沒說什麼,隻一邊捧著本書在床邊的油燈下看,一邊時而瞅他一眼。
半夜,靠在床頭睡覺的胡大剛被尿意憋醒,摸黑爬起來去上茅廁。直把那些喝進去的湯水換了另一種方式排出來後,整個人才輕鬆下來。
第二日早晨,夫妻兩人才醒來,就聽到樓下一片喧鬨,吵吵嚷嚷的聲音此起彼伏。
“怎麼回事?”
杜梨眯著眼睛從床上爬起來,胡大剛也急忙披了外衣起身。
到窗前打開窗子向下一看,杜梨才知道是那些送貨的鄉親來了。這些人好像怕她反悔似的,一大早就在陸掌櫃的客棧外擠了一堆,各個不是背著一筐荔枝就是挑著一擔紫薯,還有些提的是曬乾的海產,全堵在樓下呢。
杜梨沒想到情況會變成這樣,急忙洗漱好同胡大剛一起趕下去。
陸老板這時正頭痛在地門前勸解:“鄉親們莫心急,昨日說收貨的那位小娘子還沒起身,你們都堵在這兒能乾啥呢?還是晚些再來吧!”
“那可不行!這紫薯我都從地裡挖出來了,她要是跑了,我找哪個收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