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梨吃了一口就把叉子放下了,點頭道:“確實不錯,你待會兒包些給三弟、大伯、村長、程哥和老爺那邊送些過去,呂大爺家也彆忘了,他們家的是老人,記得烤軟和點兒。”
謝嬸一一點頭應下,和方伯一起躬身把杜梨送到園外,這才退回來。
柱子這會兒正替她端著杜梨剛才吃剩的圓餅呢,見還有一大半,便撿起杜梨擱在盤邊的叉子,把剩下幾塊圓餅兩口吃完了。
待謝嬸回過頭時,隻剩一個空盤子遞到她眼前。
“哎呦,你個小崽子,這食具可是夫人用過的呢?”
謝嬸教訓他。
柱子一抹嘴兒,不甚在意地看著她:“沒事兒,我不嫌她臟。再說這圓餅都沒吃完呢,丟了浪費。”
謝嬸氣得仰倒:“你、你還敢嫌夫人臟?我看你是皮癢了!讓你方伯抽你幾棍子,你才分得清尊卑!”
方伯也在旁瞪著他,臉色雖沒有謝嬸那般生氣,可目光也有些嚇人。柱子看得頭皮一緊,趕緊把盤子往灶上一丟:“我去拿東西喂小青。”便一溜煙地跑了。
當天晚上吃完飯,杜梨特意讓謝嬸和方伯搬了張空桌擺到園子裡。她今日和胡大剛在集上買了不少東西,有瓜果有點心,還有些瓜子零嘴,全是準備賞月時消磨時間的。
謝嬸幫他們布置完東西,便和方伯一起退了下去。
方才杜梨也賞了他們不少東西,估計柱子這會兒已經在屋裡吃上了。
月亮這會兒正明晃晃地掛在半天上,旁邊雖然沒有銀河,邊上亮著的星星卻也不少。
遠處的山峰在月色下都是朦朧的,看上去像遮著一層輕紗一樣。園子裡果樹的花雖都謝了,但謝嬸種的月季卻正值花期,一朵朵從茂密的綠葉間探出頭來,像害羞的小姑娘似的。
杜梨嗅了嗅空氣中淡淡的花香,又抬頭看看月亮,滿足地笑笑,低頭剝了顆葡萄放進嘴裡,咬上一口,又甜又多汁,好吃得緊。
“這個葡萄不錯,你也嘗嘗。”
她一邊說一邊替胡大剛剝了一顆,剛剛送到男人嘴邊,便被對方湊上來一口含住。緊接著,杜梨就覺得自己的手指被人輕輕咬了一口,不覺臉上一熱,挑起眉梢朝男人臉上看了看。
胡大剛還是一臉淡漠的樣子,不過眼神比平日深沉了些,與杜梨對視片刻,便又若無其事地垂了下視線。
看男人一派淡然的樣子,杜梨不禁莞爾,親手端起酒壺來為他斟了一杯酒:“今日過節,準你多喝幾口,可不許醉了。”
聽到這話,胡大剛立刻斜眸看她一眼,淡聲道:“不會。”
他的酒量可是經過千錘百煉的,除非他想醉,等閒之人跟他喝隻有趴下的份。
杜梨聞言輕笑,雖沒有出聲,卻已將胡大剛的目光引了過來。
男人的目光靜靜地看向她,明亮而直接,再沒有以往的隱忍和含吞,濃情蜜意毫不遮掩的全落在杜梨臉上,讓人難以招架。
“看什麼呢?”
饒是臉皮再厚,杜梨也被他看得有些難為情。
胡大剛也不說話,隻移了移身子,伸出一隻手朝她道:“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