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謝嬸送到門外,胡有財抬眼便看到路旁柳樹下邊睡著一個人。走近一看,這不是他家的好姑爺麼?說好了一道去找胡玉枝的,結果竟躺在這兒睡上了!
胡有財心裡憋得慌,又氣又恨又無奈,皺著眉看了他一會兒,便用腳尖朝他身上踢了踢。
“姑爺,醒醒!”
鄭明瀾正睡得香呢!閉著眼睛砸吧著嘴兒朝他甩甩手:“彆鬨,沒見少爺我在睡覺麼!”
胡有財被他的蠢樣給氣樂了,又重重地朝她腿上踹了一腳。
鄭明瀾痛得一驚,終於徹底醒了,迷迷瞪瞪睜開眼睛,一臉茫然地看看胡有財,又瞧瞧周圍。
“嶽父,我怎麼會在這兒?”
胡有財單手背著,皮笑肉不笑地看他,把旱煙從腰上抽出來吸了兩口:“那就要問你自己了。你不是跟我一道來找玉枝麼?怎麼擱這兒睡上了?”
鄭明瀾滿頭霧水,聽胡有財這麼一說,才突然想起自己睡過去之前經曆,立刻大駭,後背發涼,四肢發冷,縮起脖子朝四周瞄了瞄。
“嶽父,這裡有鬼啊!”
說著又指了指自己脖子上包的那塊白布兒:“我這脖子剛才就是在這裡被什麼東西割破的,還流了血,剛才進門的時候,又不知被什麼東西弄暈過去了……”
看著他一臉受驚的樣子,胡有財挑著眼角不以為然地瞥他一眼。
有鬼?我看你被人整了才是真!
心裡雖這麼想著,但胡有財地也不打算解釋給他聽。鄭明瀾這混賬東西根本沒把他這個嶽父放在眼裡,如今讓他吃些苦頭也好。
兩人從胡大剛家一路往村裡走,鄭明瀾突然想起胡有財剛才的話:“嶽父,那你找著玉枝了沒?她難道不在大哥那兒?”
胡有財瞥他這一眼。這混犢子東西,叫胡大剛比他這個嶽父還親熱!
遂作出一副高深樣子,目視前方道:“沒見著,估計是躲彆的地方去了。”
鄭明瀾這回也有些頭痛。這媳婦要是真找不回去,他要受罰不說,而且還得被鄉親們笑話。依他爹的性子,不揭他一層皮才怪呢。
“那怎麼辦?你家還有彆的親戚麼?玉枝難不成是躲那兒去了?”
胡有財在心裡哼哼。個臭小子,這會兒知道著急了?之前乾嘛去了!
到家門口時,鄭家的奴才們都已經在院裡吃上了。王氏忙得一頭汗,侍候主子不說,還要侍候這些狗奴才,真是氣得七竅生煙,巴不得趕緊把人打發走。
見胡有財一回來,急忙把人拉到一邊:“找著玉枝了沒?”
胡有財轉著眼睛朝兩邊看看,又朝屋裡努了努嘴,二人便進了房中說悄悄話兒。
“當家的,你倒是說呀!找著玉枝了沒?這鄭家姑爺都在這兒呆半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