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轉眼一想,她便知道這是胡大剛的功勞。若今日是她單槍匹馬回府的話,隻怕早就被這些人抓住像茶靡一樣關進柴房裡了!
如此想著,杜梨便忍不住朝身邊的男人看了看,發現杜如海的目光也一直若有似無地胡大剛身上打量。
按方才杜誠所示,她就知道杜如海挽留她的目的意在胡大剛。但不管對方目的是什麼,杜梨都不會讓他得逞。
“父親客氣了。我與相公回去的路途遙遠,且家中還有不少事兒等著處理,實在不敢讓父親替我們操勞。”
聽出她話中的拒絕,杜如海立刻眉頭一擰,似要發作,但瞥一眼她身邊的胡大剛後,還是按捺下去,道:“既然你們忙,那我也不多留,你且留一紙消息,將你夫家的情況儘數寫在上麵,為父弄明了情況,日後也好為你們打算一二。”
果然是個老狐狸,查不到胡大剛的身份來曆,便讓她自己自動招認,她可不會那麼傻。
見杜梨聽了他的話還是無動於衷,杜如海又道:“你相公的身手不錯,待我同你大哥找到關係後,就托人到京中為他謀個差事,你們往後也可搬到清城來住,我和你母親看著也放心些。”
看著他把自己當三歲小孩一樣哄,杜梨隻想笑,費了好大勁才忍住自己不斷上揚的嘴角,轉頭與臉色依舊淡漠的胡大剛對視一眼後,這才轉頭朝杜如海:“既然父親這說,那我就恭敬不如從命了。”
聽到這話,胡大剛眼裡不禁閃過一絲疑惑,不解地朝杜梨看一眼,便也由著她去了。
杜梨向來是個恬淡的人,從未在他麵前提及功名利祿的話題,這杜如海用做官相誘,大約是想杜梨交待出他的身份底細。不過從他媳婦兒剛才的眼神看,明顯也把他說的當成了個笑話。
杜梨不動聲色走到杜如海桌邊,拿起他用過的毛筆在一張空白的紙上寫寫畫畫了半晌,而後便直起身道:“胡家的情況就是這樣,讓父親費心了。”
對於杜梨的示弱,杜如海很是滿意,將她手上的紙接過來大致看一眼,便收起來壓進桌上的一本書中了。
將杜如海交待的事情做完,杜梨便毫不耽擱地同他道了彆。然後帶著胡大剛和茶靡一起向大門口走去。
三人來到門外,柱子已經趕著馬車在門外等著了。
小夥子這半日大約也過得不輕鬆,精神有些萎靡,眼神也有些焦慮,直到看到杜梨和胡大剛都好好地從朱紅的大門裡走出來時,這才露出鬆口氣的表情。
杜梨看著他一笑,走到馬車旁正被胡大剛扶著往裡鑽,就聽到一道極響的‘咕嚕’聲從耳邊傳來。
一聽這個聲音,眾人的神色都愣了下,視線也不約而同向柱子看去。
柱子的臉這時已經紅透了,但還是裝作一幅若無其事的模樣,一手捂著餓得咕咕叫的肚子一手捏著馬鞭,坐在趕馬的位置上一動不動。
杜梨不禁莞爾,朝同樣忍不住發笑的茶靡看了一眼,便利索地鑽進馬車裡,道:“走,先找個地方吃飯吧。”
馬車在寬闊的街道上冉冉而行,一隻鳥兒也在天空上不遠不近地跟著,碩大的影子從來行的行人間穿梭而過,看到的人還以為是自己眼花,抬頭再向天空上看時,便隻看到一個盤旋在雲中的小黑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