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瞎說!王老爺明明告訴我,這鋪子的租約已經到期了,你若是想假造契書的話,我可以到府衙去告你們!”
杜梨冷冷一笑:“契書在手,我何需造假?倒是你,與其被王老爺騙得團團轉,還不如早些去找狀師問問,要如何討回你的銀兩!”
兩人正說著,一直站在櫃台後向這邊看的胡大剛也緩步走了過來。
他若像平時那樣一臉淡然,本是存在感極低的,但現在有人惹惱了他家媳婦兒,叫他如何還能淡然處之?
心中不悅,男人的臉色也變得很難看,刀刻一般的麵容冷得像是能刮下二兩霜花似的,目光透著逼人的寒意直直朝那肥頭大耳的男人看著,不等對方說什麼,便停在杜梨身邊問:“媳婦兒,可是有人來找麻煩?”
一看他這架勢,那滿身橫肉的男人立刻嚇得瑟縮了下,既而趕緊伸手把他鋪在桌上的地契收起來,一邊起身往外走,一邊道:“你們等著,我去跟王老爺問清究竟是怎麼回來再回來找你們……”
看他還未把事情說清楚就夾著尾巴倉惶逃了,看熱鬨的食客立刻紛紛‘切’了一聲,而後又各自轉頭若是聊天或是吃東西了。
事情雖就這樣過去,但在杜梨心中卻留下了個疙瘩。方才那人十有**是王老爺派來的探虛實的,無論他是真心想買和食軒這塊地還是故意來找茬兒,都讓人不能安心。
下午回到家,杜梨亦過得不踏實,連睡著了做夢都是和食軒被人盤走的事。
但被這麼一折騰後,杜梨的心態反而平和下來了。
無論有沒有人同他們搶和食軒那塊地,和食軒這個鋪子目前是開得下去的,她當時同王老爺簽的契書就是一年,並且還提前付齊了租金,若是對方耍賴,她大可以拿著契書去告他。
那姓王的詭計百出,左右就是為了幾個錢,隻要她吊著不拍板,對方心裡不定比她還急呢!
如此一想,杜梨總算輕鬆了些。前幾次她就是太心急了,所以才叫那姓王的鑽了空子。
情緒放鬆下來,她便又四平八穩在家裡歇了些時間。隔了幾日後,才又和胡大剛進城。
地的事雖不急,但也不能放任那姓王的胡來,若是他三番兩次找人上門滋事,那可是影響鋪子的生意的。
這麼想著,杜梨便在來的路中做好了計較,若今日去了海峰再說有人上門找茬兒,那她就不客氣了,直接叫秋生到府衙報官,告他個欺詐之罪。
進城後,柱子很快便將馬車趕到了和食軒。杜梨乘著馬車從門外過時,便見裡麵的生意還可以,秋生來福腳不點地地忙著跑堂,海峰的手勢也越發熟練了,十根手指頭在算盤上撥得人眼花繚亂,很快便算出了數目。
從側門進到院裡,胡玉枝正拿了東西從地窖出來,一看到到他們便笑著打招呼:“嫂子,大哥,你們來了。”
杜梨點點頭:“鋪子裡這兩天還好?有沒有人上門找麻煩的?”
胡玉枝搖了搖頭。上回胖男人來找茬兒那事她已經聽說過了,也知杜梨為此有些生氣,便勸道:“嫂子莫急,我們有契書在手,就不怕這些人亂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