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往的杜梨雖好,卻多了幾分難容於世的天真和固執,不似如今這般平易近人,還懂得體察他人之苦。
“怎麼了?豬食又不夠吃了麼?”
似乎是覺察到她的目光,杜梨立刻轉頭朝她問道。
茶靡立刻彎唇一笑:“不是,謝嬸備的豬食還有一大缸呢,我隻是在想,夫人往日最是不喜歡家禽家畜,就連在路邊遇到都避得遠遠的,如今倒是不怕它們了。”
聽著她感歎的語氣,杜梨默了默。她不是往日那個杜梨,行為習慣自然有很多是與對方不一樣的。
“人總是會變的,難道你更喜歡以前的我?”
說到這,她狡黠地抬頭朝茶靡笑了笑。
聞言,茶靡立刻笑著搖了搖頭:“小姐自然一直都是好的,隻不過現在比以前更好了。”
她自八歲時就被賣到杜府做了杜梨的貼身丫鬟,兩人在那樣艱辛的環境中一起長大,有些親昵自然是刻進骨子裡的,所以無人的時候,她還是喜歡稱杜梨為小姐。
杜梨聞言一笑,對茶靡的心情感同身受。在前身留給她的記憶中,這個小婢女確實有非同尋常的影響和地位。
少頃,謝嬸做好了早飯過來向杜梨稟報,眾人便收拾完手頭的活兒一齊回屋了。
杜梨和胡大剛是在正屋這邊吃的,謝嬸則端著她和方伯及柱子的份回園子裡去了。茶靡身體恢複了之後就執意按以前在杜府的老規矩,先侍候兩位主子吃了,自己再到灶屋裡私下解決。
謝嬸過來收拾灶屋時,正是晨時許,柱子嘴裡叼著半張手抓瓶跟在她身後,模樣很是吊兒郎當。
杜梨正歪在屋簷下看書,眼角的餘光瞥到他時,忍不住半勾起唇角笑了笑。這小子長得唇紅齒白的確實有幾分帥氣,以前當小乞丐時雖然邋遢了點,後來被她和胡大剛撿回來一拾掇,倒是越來越有勾引良家婦女的潛質了。
這麼一尋思,她不禁又想到了胡玉枝,再記起上回柱子穿的那一身新衣,便忍不住產生了某些聯想……
正當她望著書頁腦補著某些可能性時,胡大剛突然從園子那邊走出來,身後還跟著方伯和胡正平。
杜梨一看,急忙從躺椅上起身相迎:“四哥,你怎麼有空過來了?”
自從她和胡大剛這園子建起來後,牛頭村的鄉親們便越發來得少了,一是被那圍牆生生隔著產生了些距離感,二是跟鄉親們收菜的事情大都已經談妥,大家沒事兒的時候也不常來打擾他們。
“弟妹,你和大剛今日都在家呢!”
胡正平一邊說一邊笑著走過來,隨胡大剛一起在院中的小桌邊坐定。
茶靡這時已經手腳利索地端了茶水點心出來,杜梨過去親自為胡正平倒了一杯,然後再倒一杯送到胡大剛手邊。
“是呢,近日鋪子裡比較閒,所以我們也不常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