裝模作樣多年,這歐瑞海一開口,倒著實有幾分震懾人的派頭,隻可惜杜梨現下已經認清他的真麵目,隻覺此人表裡不一,麵目可憎到了極致。
“欲加之罪,何患無辭!”
胡大剛似乎也早就料到了這點,所以隻淡淡地回了他這一句,便一手舉刀,一手挾著杜梨,欲向府門口退去。
不想他們尚未走到門口,便見一隊披堅執銳的將士突然從府內湧了出來,不等歐瑞海下命令,便上前將胡大剛和杜梨團團圍住。
看到眼前的情景,杜梨和胡大剛不禁都有些吃驚。府衙內有衙役是可以理解的,但有士兵是怎麼回事?難不成在京城洶湧的暗流,已經不知何時蔓延到河陽縣了?
就在他們如此想著時,腦瓜子上纏著一圈白布的周銘恩也突然從那群士兵身後走了出來,得意洋洋地看著胡大剛和杜梨笑:“哈哈,想不到吧,右相大人已經將河縣一帶的兵權交給了我,隻要我一聲令下,便可頃刻叫你們這對奸夫淫婦死無葬身之地……”
就在他口中汙言穢語一通亂說時,胡大剛便突然雙目一瞪,抱著杜梨從一眾士兵的圍堵中飛躍而起,執著短劍直逼周銘恩麵門而來,眼看就要將他斬於刀下。
但意外的是,這時不知從何處飛來一支利箭,裹挾著蕭蕭風聲直刺向胡大剛後心處。杜梨被他反抱在懷中,將這一幕看得清清楚楚,立刻嚇得心中一窒,口中也驚叫道:“胡大剛,我們快走,此仇日後再報不遲。”
聽她這樣說,胡大剛也立刻收式,抱著杜梨在空中翩然一舞,後腦便如長了眼睛一樣,完美地避開了那支射來的長箭,又借著轉身的力道,在虛空中折身一躍,翻過府衙外麵的牆頭,便消失在眾人眼中了。
眼見他們逃走,周銘恩立時大駭,連之前嚇得屁滾尿流的德行也顧不上了,直接朝院中的士兵們命令道:“快給我追,就算把河陽掘地三尺,也要把他們給我找出來!”
再說杜梨被胡大剛帶著翻下牆頭,心中可謂是又緊張又刺激,被胡大剛一手扣在懷裡,身體隨著騰空翻躍了幾下,便落到縣衙附近一條巷子裡,確認身後並無追兵追來,兩人這才緩下速度來。
胡大剛似乎早有準備,拉著她走了一小段距離,便看到前方出現了一匹馬。胡大剛這時也拉下麵上的布巾,抱著杜梨飛身騎上去,策馬往城外奔去。
杜梨坐在馬上,有些感慨地抬頭望了望臉色靜淡的男人:“胡大剛,現在我們要到哪裡去?回和食軒麼?”
胡大剛聞言低頭看她一眼,欲言又止,正待掀起唇角要說什麼時,卻聽得背後突然傳來一陣利箭嗖嗖飛過的聲音。
“不好,他們追來了!”
杜梨急道。
但胡大剛卻不以為然,隻微微朝後看了一眼,便調轉馬頭,向另一個方向馳去。
與此同時,得知杜梨和胡大剛逃走的周銘恩可謂是氣急敗壞,將前來傳話的衙役扇了兩個耳光後,便讓他傳令下去,將整個河陽縣全城戒嚴,任何人隻得進不準出。
歐瑞海自是任由他胡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