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這話,被嚇得將雙手護在胸前的杜梨立時征了征,然後又驚又疑抬頭看了看上方的胡正林。
她實在不知道,這個男人究竟要乾什麼!
從倫理上來說,胡正林本是她的堂哥,兩人有著實質的親戚關係,可這個男人的所作所為,似乎根本沒將這層親戚關係放在眼裡,反而越來越越矩。
杜梨看著他迷惑地想,心裡也被逼得有些發慌。如果胡正林真的對她欲行不軌的話,她該怎麼辦?
仿佛為了應驗她心中所想,原本在她上方滯住的胡正林,突然又低下頭朝她湊了過來,這次的目標直指杜梨的雙唇。
杜梨駭得心中猛跳,宛如一萬匹草泥馬狂奔而過。老天爺,到底有誰來救救她啊!
心裡這麼想著,杜梨也緊張地瞪大了眼睛,使儘全身力氣一邊向後挪,一邊顫抖著從頭上摸下那支束發的玉簪來,用尖尖的頂端直直對準胡正林的頸部。
“彆過來!如果你再敢上前一步的話,不是你死,就是我亡!”
她一邊說一邊緊咬住因不斷顫抖而頻頻碰撞的牙齒,作出一副視死如歸的架勢,狠狠瞪著對麵的男人。
但意外的是,緊逼到她麵前的胡正林卻鎮定得很,看了一眼她手裡的玉簪,又看了一眼杜梨緊慌失措的臉,突然饒有興致地笑了笑,緩緩縮回身子退回了原來的位置上。
餓狼雖收回了攻勢,但備受煎熬的杜梨卻依舊不敢有半點鬆懈,眼也不眨地盯著他。
看著她這幅如臨大敵的模樣,背靠在車廂上的胡正林突然咧嘴一笑,然後如同鬼魅一般猛地起身逼了過來,不但完美地避開了杜梨抵在身前的玉簪,還將兩人之間的距離拉得從未有過的近。
發覺對方猛然變得近在咫尺的臉,杜梨瞬間汗毛倒豎,幾欲尖叫出聲,但就在她不知接下來該作何種反應時,胡正林溫熱的氣息便噴到她臉上和脖子上:“放心,除非你自願,否則我是不會動你的。”
如是說著,對方湊得離杜梨極近的腦袋也同時慢慢縮了回去,但眼神卻一直落在杜梨臉上,就這麼一瞬不瞬地盯著她。
遭此變故,杜梨已然嚇得全身僵直。回過神來後,突然又有些慶幸胡正林心中竟還殘存著這樣一點紳士風度,如若不然的話,她今日隻怕真要以死相拚了。
心裡雖如此想著,但她還是沒有徹底放鬆,依舊瞪大眼睛警惕地看著他。因為對胡正林這樣的人,她實在不敢確定,對方會真有一言既出駟馬難追的守諾美德。
就在她這麼想著時,坐在對方的胡正林也收回了徘徊在她臉上和脖子上的炙熱視線,然後徑自轉身跳下車,朝正在做飯的那些士兵走去了。
直到看到他真的走遠,癱在車廂裡的杜梨才長長地籲了一口氣,將攥在手中的玉簪插回發髻上,靠在車廂上徹底放鬆下來。
大約又過了半個時辰之後,一個士卒奉命來給杜梨送吃的。看著那一大碗米飯和兩盤看起來極可口的菜,杜梨心中雖愧疚卻不能不端起來吃。
俗話說得好,識時務者為俊傑。這些吃的雖都是從鄉親們那裡搶來的,但如果沒有它們來保證體力,杜梨還真不相信自己能繼續跟胡正林這隻狐狸周旋下去。
如此又過了一天後,杜梨發現胡正林他們所走的路線居然又偏了起來,她在車上透過布簾向外看,隻看到莽莽群山,和人跡罕至的森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