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說這邊,胡大剛將自己日思夜想的人兒救了回來,心中自然是無限感激,一手握著韁繩,一手緊緊扣在杜梨的腰腹上,帶著她快速向營地奔去。
被他抱在胸前的杜梨亦是又高興又興奮。
幾日前,她還想著要如何才能到這裡與胡大剛同生死共存亡呢,沒想到這個願望就這樣被意外滿足,老天還真是待她不薄。
如此想著,杜梨又回過頭笑著向男人看了一眼,那靈動的眉眼,滿足的神色,瞬間讓胡大剛心裡暖成一團。
男人用帶著胡渣的下巴朝她臉上蹭了蹭,一張麵癱臉上雖還像往日那樣沒有表情,但目光裡卻滿是疼惜和愛憐,幾乎將杜梨溺斃在其中。
杜梨很是受用地臉頰回蹭了男人一下,兩人之間雖沒有更親密的互動,但彼此的心卻都已經被對方填滿。
不多時,前方的大路上行來一隊人馬,疾奔的馬蹄揚起一道滾滾煙塵,直到他們走近了後,杜梨才發現竟然是毅十八和柱子他們。
“柱子,你怎麼在這兒?”
看到柱子沒事,杜梨心中又更喜上一分。
在被胡正林綁走的那日,她親眼看到柱子倒在自己麵前,雖知道對方隻是像她一樣中了迷藥,但心裡還是有些擔心。
不想今日一回到胡大剛身邊,竟連他也見著了,著實讓人踏實不少。
那邊柱子這幾日也正因為沒有照看好她而自責呢,此時一看到杜梨安然無恙,一張清冷的麵容上也立時綻出幾分淺笑。
“梨姐,你沒事真是太好了。”
倒是旁邊的毅十八心大,聞言抬手在柱子肩膀上一拍,哈哈笑道:“有首領在,師娘當然不會有事,你真是太大驚小怪了。”
知他在軍中多年,壓根不懂那些兒女情長的小心思,杜梨亦沒和他計較,隻笑著同他和身後的一乾士兵們打了個招呼,便由胡大剛帶著回營地裡去了。
進得轅門,杜梨才發現古代的軍人生活原來如此艱辛。
毅家軍的營帳都是直接搭在地麵的,睡覺的時候隻是席地加上一層鋪蓋而已,而且夥食也粗糙得很,既沒有新鮮的蔬菜可吃,也鮮少能吃到肉類,每日都隻以粗糧果腹。
想到胡大剛過往近十年的生涯都是在這種環境下度過的,杜梨不禁有些心疼。
雖然不懂兒女情長,但毅十八對自家首領的敬畏卻是貨真價實的,將人送到帳內之後,便在胡大剛帶著冷意的眼神中退了出去,把帳內的空間留給久彆重逢的兩人。
被胡正林劫持到軍中軟禁了幾日,杜梨如今的形象可謂是蓬頭垢麵,比街上的乞丐好不了多久。所以一看到沒有外人在,她就立刻問胡大剛要了東西過來洗漱,將自己從頭到腳都清洗一遍後,這才覺得舒服些了。
在她洗身的過程中,胡大剛則在帳內隔著一道屏風一邊看軍情圖一邊守著她。聽著耳邊不時傳來的水聲,男人在覺得口乾舌燥之餘,心裡也隱隱升起一絲滿足。
同杜梨成親一年,胡大剛便覺得自己已然過不了往日那種清心寡欲的生活了。隻要杜梨不在他身邊,他便總覺得少了些什麼,即便是在同將士們商討軍情時,他都能分了心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