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那個從來都冷著一張臉,不苟言笑的男人,平昌公主不由有些好奇,杜梨平日究竟是怎麼跟他相處的?
有賢王從中推波助瀾,杜梨和平昌公主熟悉得很快,待到三人在帳中吃完飯時,外麵便有士卒來報,說公主專屬的營帳已經搭好了。
賢王滿意地點了點頭,吩咐人過去將所有的東西都布置好後,又著人快馬加鞭到附近的城中買兩個丫頭,先來將就伺候著。
杜梨自是不會多留,她來這本是怕平昌公主向賢王表明身份一事受阻,方才又同他兄妹二人拉了不少家常,也該騰點時間給他們私下說說話兒了。
回到自己的帳中後,杜梨忍不住又把白日丟到竹筒裡那封信又拿出來看了一遍。
她還是舍不得,也忍不住將胡大剛寫給她的信看一眼就扔掉。如今這竹筒已經集齊了五封信,雖然攤開來每張紙上寫的內容都是一樣,但她還是每天晚上睡覺之前都要打開來一一看一遍,活像個笨蛋似的。
第二日,天氣大好。
雖摸不清究竟是什麼時節,但杜梨估摸著,應該離在春分不遠了,樹葉間跳躍的鳥兒越來越多,天上的太陽也越來越毒,溫度一天比一天高,同牛頭村插秧時節的天氣差不多。
吃過早飯,平昌公主便主動找到了杜梨帳中。
賢王的人辦事速度尤其快,昨晚睡前才說的事,今日便已經辦到了。
看著一臉拘謹站在平昌公主身後的兩個小姑娘,杜梨不禁笑了笑,邊倒了杯茶遞到她手上,邊道:“公主在這裡還住得慣麼?”
平昌公主倒是笑得自在,用極輕快的聲音道:“有什麼住不慣的,之前沒有人伺候的時候,不一樣住了好幾天麼?”
這倒也是,杜梨點點頭。
“原來杜軍師是罡首領的夫人,我還以為你也像我一樣,是為什麼人女扮男裝混進軍營的呢?”
見她如此直爽地把這話說出口,杜梨立時笑起來:“公主說笑了,平民百姓做這種事可是欺君之罪,杜梨哪有這個膽子?”
平昌公主點點頭。大梁的征兵製度她是知道的,若是真有人想蒙混過關的話,隻怕不易。
不過如果是有人在軍中打點,那就不一樣了。
想到這,她不禁又好奇地抬頭看了看杜梨:“杜軍師那日緣何不與罡首領同去棲霞西關,這樣不就可以天天看著他,不用在這裡等了麼?”
杜梨搖搖頭:“戰場凶險,刀劍無眼,我相公雖孔武,但若還要分神來顧我,隻怕會拖累他,還不如讓我獨自在這裡等著安全。”
聽她這麼說,平昌公主才狀似思索地點了點頭。
杜梨看她一副沉吟不決的樣子,便又道:“我那日見你在哨卡附近徘徊,可是為了找機會混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