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胡正林正騎著馬帶她行於一處窄小的山道上。山路陡峭,腳下又隻得一條水渠似的小道,再加上馬兒載著他們奔了一夜,已經很是疲累,跟她就這樣晃得摔倒也不一定。
“彆動,若是從馬上摔下去我們都得完蛋。”
覺察到杜梨的動作,胡正林立刻更緊地箍住她的腰身,使她動彈不得。
杜梨沒好氣地哼了一聲,鄙夷道:“你若是怕死的話就趕緊放我下來,平西王的叛軍已經退到棲霞西關外,這裡根本不會有人來接應你,如果我沒猜錯的話,你偷襲軍營的計劃失敗,就已經成為平西王手下的一枚棄子了吧?”
聽得這話,後麵的胡正林立時眯了眯眼睛。
他向來就小瞧了杜梨,上次的跳崖逃走,再到夜襲時的擊鼓退敵,最後到今日林中的那一段人鳥和鳴,他漸漸發現,杜梨身上似乎藏著許多不為人知的秘密。
在心裡反複把這些細節想了一遍後,胡正林不由低頭朝她幽幽地問了一句:“你究竟是什麼人?”
杜梨知道,以胡正林這種智商的人,對她產生懷疑是遲早的事,況且她今日把與鳥類溝通的事情表現得那麼明顯,他不可能到現在都沒有察覺到。
“我是誰不重要,重要的是我並不想同你在一起。”
杜梨坐在馬上淡淡地說著,語氣中既沒有怨恨也沒有驚慌:“以你的能力,就算離開軍營要活下去也不是難事,何不就此放手,給自己一個機會,好好過以後的日子?”
聽到她的話,身後的胡正林卻冷冷地笑了起來,一雙閃著詭異光芒的眼睛裡有著近乎瘋狂的光。
身下的馬兒這時也剛好走完了那條狹窄的山道,來到了一處山坡上。胡正林卻突然猛地抱住杜梨,像瘋了一樣從馬上跳下來,帶她朝山坡下滾去。
杜梨被這突如其來的變故嚇了一跳。
山坡上怪石嶙峋,她也不敢太達掙紮,隻能保持僵直的姿勢縮在胡正林懷裡中,直到兩人被一塊大石頭擋住,才被迫停下來。
“你這個瘋子,放開我……”
一感覺自己被卡在對方的胸膛和石塊之間,杜梨就使了全力將胡正林往外推。
剛才跟車軲轆似的一陣滾,她現在已經頭暈眼花,覺得整個世界都在轉,而胡正林那近在咫尺的臉也更是讓她厭惡。
但那男人的手卻像焊在她腰上似的,任她怎麼推也推不開,直到眼前的視線恢複清明後,杜梨才發現,胡正林右邊額角似乎淌著好大一塊血,
她眨了眨眼睛,看著男人變出許多幻影的腦袋在眼前慢慢重疊,最後顯出他那張跟豺狼一樣露出猙獰而貪婪表情的麵孔。
“剛才不是還挺乖的麼?現在就開始朝我伸爪子了?”
胡正林一邊說一邊扶著她從地上坐起來,嘴角噙一抹得意而愉快的笑容,朝杜梨那張嚇得有些驚慌的小臉上看著。
杜梨是有些嚇蒙了,不管是從馬背上跳下來還是從高麼陡的山坡上往下去,都讓她很不適應,此刻聞到從胡正林身上傳來的那陣血腥味,更讓她作嘔的衝動。
就在她一邊微微喘著氣一邊有些難受地扶著胸口時,坐在對麵的胡正林卻突然抬起掐在她腰間的一隻手,向她臉上扶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