柱子征征地盯著他,隻覺得雖是個簡單的動作,但被毅老七做過之後,他整個人看起來好像就沒那麼可怕了。
杜梨在邊上也看得很是有意思,忍不住掩著嘴偷偷地笑了起來。
原來這個看起來很凶的毅老七,其實也很容易被說服嘛!
替柱子把過脈後,毅老八便又洋洋灑灑寫了好幾張藥方出來,然後朝毅老七交待一番,便自顧自騎了馬出轅門,到附近的鎮子裡抓藥了。
柱子一醒,杜梨在精神和體力上都了許多,一是不用再擔心他的傷勢,二也不用再親自給他一勺一勺的喂東西吃了。
得知自己暈睡的這兩天杜梨如此貼心地照顧自己,柱子心中很是感動,在心裡暗暗發誓,待自己傷好之後,一定要更仔細地守護梨姐。
到了晚間的時候,出門抓藥的毅老八終於回到了營中。看著他掛在馬腹兩邊的幾大袋藥,杜梨暗暗咋舌。
沒想到柱子要喝那麼多藥,真是可憐!
不想到了晚上毅老八來送藥的時候,她才知道那些藥有一大半都是毅老八幫她抓的,頓時驚得把一口藥從嘴裡噴出去。
“我為什麼要喝藥?”
前世的杜梨天不怕地不怕,最怕的就是吃藥和打針。而且外婆還跟她提過,說她小時候是一看到醫生就哭的那種人。
看到杜梨哭喪的小臉,毅老八也有些好笑。他原以為杜梨是那種大家閨秀一般的性格,任何事情都能理智地看待,不想隻是區區幾碗藥而已,就把她嚇得露出了本性。
“嫂夫人身體底子一般,再加上前段時間受了那些罪,如果再不加緊把流失掉的體力補回去的話,隻怕對胎兒不利,所以這些藥還是有必要喝的。”
聽到這話,杜梨心中那些因孩子帶來的幸福感也被打消了大半。
安胎,果然是件痛苦的事啊!
半個月後,有捷報從燕山關那邊傳來,說毅家軍和楚家軍一起再敗平西王,又將他趕到了燕山關百裡外的沁玉川旁。
杜梨得到消息,臉上雖淡定,心中則激動不已。
近段時間在營中耳濡目染,她也漸漸將大梁所屬的疆土了解了個大概。這沁玉川地處西部,過河幾十裡,便是平西王所屬的封地了,隻要把平西王和他的叛軍趕回封地去,這次的仗就算打贏了一大半。
隻讓杜梨感到疑惑的是,胡大剛這次出征後,就再也沒有給她寫信回來,以至她現在都是讀著男人往日給她寫的那些信聊以慰籍。
又十日,京中傳來消息,說右相的勢力已經儘數從朝堂上拔出,右相本人和他的幾位謀士也在梁王的圍追堵截之下一路西逃,似乎也到了沁玉川附近。
朝中局勢穩定,給了梁王更大的信心。在與賢王商量過後,他決定從駐守北疆的五萬人馬中調回兩萬,一北一南,將平西王的三萬多人馬困在沁玉川邊,來個一網打儘,將大梁朝的這場內鬨徹底平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