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遠處,方伯和謝嬸也顫巍巍地從馬車上下來,看著茶靡抱住杜梨痛哭的樣子紅了眼眶。
“方伯,謝嬸。”
將茶靡安撫好了之後,杜梨又上前同方伯兩口子打招呼。
“夫人。”
才半年時間不見,兩位老人似乎又老了一大截,方伯的腿也比以前更不靈便了。
看著他稍微動動就一瘸一拐的樣子,杜梨不禁看得皺眉,記得她離開之前看到方伯的時候,他的腿還是好好的呀!
“方伯,你這腿是怎麼了?”
聽到她帶著疑問的語氣,方伯不禁和謝嬸對望了一眼,而後謝嬸便笑道:“夫人不必擔心,他這腿是老毛病,隻是前段時間過得比較艱苦,所以才……”
她的話才說到一半,後麵的茶靡便忍不住了,上前氣憤地道:“才不是呢!方伯的腿是被那個姓周的狗官打斷的。”
她一邊說一邊咬牙:“那個狗官不斷向我們逼問你和主子的下落,先是將我們押到菜市口以充軍來威脅,後來又交我們押回牢裡逼我們在訴狀上畫押,最後還將方伯打了一頓,我和謝嬸嚇得又哭又嚇,生怕方伯被他就這樣活活打死……”
她因得情緒激動,自顧自將周銘恩對他們施虐的經過一股腦兒講了出來,這邊杜梨卻聽得血氣翻湧。
這個周銘恩,當初隻讓海東青剮了他一隻眼睛,看來確實便宜他了。
看杜梨眉頭越擰越緊,站在一旁的謝嬸立時有些著急,連忙上前道:“夫人,你彆生怕,這些事情都已經過去了,你再生氣也於事無補啊!”
她一邊說一邊責備地看了一眼茶靡,忍不住斥道:“你看你,好端端的說這些給會人聽做什麼?若是惹得她動了胎氣,看你擔不擔得起?”
直到聽到這話,茶靡才驚醒過來,一臉懊惱地看了看杜梨,又低頭望了望她的肚子。
“對不起,夫人,我不是有意的……”
她一邊說一邊緊張起來,又用無措的眼神看向謝嬸。
謝嬸是個有經驗的,知道杜梨方才隻是生了氣,對腹中胎兒並沒有影響,但茶靡這樣口無遮攔的行為,也是得適當教訓一下才行,否則往後還不知會惹出什麼禍呢!
“行了,我沒事,你們不用提心。”
看她們兩個小心翼翼的模樣,杜梨立刻擺了擺手,由謝嬸扶著走到一旁的椅子上坐下。
到主院那邊向賢王和王妃報備的胡大剛這時也剛好回來,看到杜梨被茶靡和謝嬸簇擁著坐在椅子上的情景,眼神也跟著動了動。
見胡大剛過來,謝嬸和茶靡也立刻躬身退下,各自背著行李找地方安頓了。
賢王妃分給杜梨和胡大剛住的這間院子雖然有些偏,但地方還是比較大,除了一間主屋之外,還有三間廂房,正好夠柱子、茶靡、方伯和謝嬸四人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