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說人在做,天在看,我看我們啊,還是管好自己的嘴吧!”
話說到這兒,眾人便又不約而同地噤了聲,專門吃起酒來。
杜梨和胡大剛湊了一會兒熱鬨,便又趁天黑前回家去了。
離年關越近,天氣也越發寒冷。回到家時,杜梨一雙手都凍得冰冷了,胡大剛趕緊將手爐拿過來,給她添些碳進去讓她抱著。
謝嬸和方伯他們這時也都吃了,正抱著欽宇圍坐在正屋外麵的小屋裡烤火。
這間小屋是前不久剛建起來的,緊挨著進園子的月洞門,既方便謝嬸和方伯也們出入,也方便杜梨和胡大剛進來暖身子。
剛才拿回來的那兩套小衣裳,謝嬸已經給孩子穿上了,這時見杜梨回來,連忙抱著給她看。
“夫人你看,這衣裳小公子穿著正好呢,玉枝姑娘的手藝,那是沒話說的。”
杜梨看了也笑著點點頭,伸手在那衣料上扶了扶。繡春坊的上等蠶絲綾麵,一摸就摸得出來。
“對了,柱子呢,今日怎的沒見他?”
聽杜梨這麼一問,謝嬸立刻答:“園子裡這兩日不是正在蓋大棚麼?主子之前已經請人到山裡挖渠道引溫泉過來了,他今日去監工還沒回來呢。”
杜梨點點頭,頓了下才道:“等他回來你讓他到書房間裡來找我,我有話要同他說。”
“是。”
謝嬸躬身應下,見杜梨沒什麼彆的吩咐,這才退出去,忙著給書房添火盆子了。
天色快黑儘的時候,柱子果然跟海東青兩個一前一後從屋後的山上掠了下來。這家夥的輕功日漸熟練,現在行動起來就像隻鳥似的,普通人根本摸不清他的動向。
胡大剛一直陪杜梨在書房裡等著,手裡抱著熟睡的胡欽宇,對麵的躺椅上則睡著半眯著眼睛的杜梨。
少頃,柱子從謝嬸那兒得到消息,腳步輕快地向書房走來。
他在家裡呆了這些日子,也漸漸從謝嬸和方伯那裡學會了些規矩,在胡大剛和杜梨沒叫進的時候,絕對不會走進兩人的房間。
“梨姐,你找我?”
聽到少年清利悅耳的聲音從外麵傳來,杜梨立刻睜開了眼睛,從躺椅上半坐起來:“進來說話吧。”
柱子應聲而入,走到離胡大剛兩步遠的地方停住,雙目坦然地看著杜梨。
杜梨對上他那雙清澈的眸子,先是笑了笑:“渠道的情況怎麼樣?還有多久才能挖好?”
柱子點點頭:“回梨姐,已經挖到一半了,就是之前從山洞裡引出來的時候費了些時間。”
杜梨微微頷首,將一隻手撐在桌角上托著下巴,定定了看了柱子一會兒,隻到那少年有些赧然地將頭偏過去時,這才抿嘴笑了笑。
小孩子,就是臉皮薄。
“你過年完也快十六歲了,想過成親的事麼?”
聽杜梨突然提到這個,柱子這才瞪著眼睛把頭轉回來,有些不解地看著杜梨。
看他迷惑的樣子,杜梨不得不好意提醒道:“你自己是無所謂,可也要讓玉枝這樣等下去麼?她過完年就快十八了呢,今日我到胡家去吃酒,還聽有人說要幫她保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