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憑她這幅身板,隻怕想上樹都難呢!
婉妞兒雖隻有六歲,但脾氣性格卻頗有乃母之風,潑辣而火爆,雷厲風行,見胡欽宇用有些輕視的目光看向自己,她立時急了,秀眉一擰,鳳眼一眯。
“怎麼?瞧不起人?不想讓我幫忙就算了,我還不稀罕呢。”
說著,她便轉頭往外走,一幅馬上要離開的模樣。
一看她這說風就是雨的做派,胡欽宇就忍不住頭大。他可沒忘記,上次因為他把婉妞兒惹生氣了,娘親將他狠狠揍了一頓的事。
當時他就想,他果然是娘親的親生兒子麼?怎麼她對婉妞兒比對自己不貼心?
直到事後,杜梨教育他,說他對待女孩子實在欠缺紳士風度時,又將其中的厲害關係同他分析了一遍,他才明白杜梨的苦心。
雖然他到現在都沒明白,娘親所說的紳士風度到底是個什麼東西,卻也知道了女孩子不能惹事這回事。
如此想著,胡欽宇便立時有些急促地道:“不,你誤會了,我還是想你和虎子哥能幫我摘果子的。”
聽到他有些著急的聲音,才走出兩米遠的婉妞兒果然得意地回過頭,白皙的瓜子臉上帶著笑朝他道:“你是說真的?”
“嗯,真的。”
胡欽宇斬釘截鐵地點頭。他可不想再挨娘親的揍了。
因為有了婉妞兒和程虎的幫忙,方伯和來福這一日的果子也摘得特彆順利,不到天黑的時候就把兩顆樹上的龍眼給摘完了。
傍晚的時候,謝嬸做了綠豆糖水和桂花糕來犒勞他們。虎子和婉妞兒也順便在杜梨家的客廳裡歇了歇。
望著身材高壯的虎子以及坐在他旁邊的胡欽宇和婉妞兒,謝嬸笑得眼睛都眯成了一道縫隙。
茶靡今日同杜梨和胡大剛一起去城了裡,順便帶著她染了咳嗽的小孫子到回春堂去看病。
想到有杜梨跟著,她也沒什麼不放心的,隻安心在家裡把事情都打點好。
“少爺,主子和夫人就要回來了,你今日的功課可有做完?”
杜梨對胡欽宇的教育是極嚴格的,每日一個時辰的功課和半個時辰的毛筆字,一樣也不能少,到了晚間睡覺之前是甚至還要檢查。
隻是今日杜梨和胡大剛都不在,胡欽宇便沒有像往日那樣規規矩矩地把這些功課完成,而是找了摘果子的借口,在園子裡玩了一整天。
所以聽到謝嬸這樣一說,胡欽宇不由得緊張起來,連端在手裡的綠豆糖水都變得不再香甜了。
看著他那忐忑的模樣,謝嬸頓時有些不忍,拿布巾替他抹了抹額頭上的汗水,嘴裡道:“少爺彆著急,待主子和夫人回來了,謝嬸幫你頂著,就說你今日幫方伯摘果子了。”
胡欽宇麵上雖點了點頭,但心裡還是有些不踏實,正想著到底該進書房裡補功課還是繼續在這裡歇著時,那邊虎子卻笑了起來。
“欽宇啊,我告訴你,我前幾年也上過學呢,不過私塾裡的先生說我天賦不好,學不進東西,所以我娘才讓我回家來種田的。”
他一邊說一邊把碗裡的綠豆糖水一口喝乾,抹了把嘴又接著道:“不過那教書的先生可說了,男人將來如果想當官,娶到漂亮的媳婦,就隻有上學一條路,要不然可就隻能呆在鄉下種田了。”
聽到他這話,旁邊的婉妞兒卻不同意了,嘴巴一撇,望著他不屑地道:“哥,那教書先生肯定是騙你的。杜梨嬸子就很漂亮啊,大剛叔叔不也一樣是鄉下種田的,照樣娶了她做媳婦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