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喝過酒?”封北川問。
江妤慢慢仰起頭,將酒杯裡的紅酒一口氣全喝了下去。
辛辣與醇香在她唇齒間徘徊著。
她輕笑了一聲,抬眸望著封北川,將空了的酒杯遞到他麵前示意著。
封北川頓了頓,才又給她倒了一杯。
這一回,江妤喝得很慢。她十分有耐心地細品酒的醇香款款。
“前二嬸不好聽。”她微眯了眼,狹長的雙眸勾勒出幾分迷離的嫵媚,“還是叫姐姐好聽些。”
她用空了的酒杯輕碰封北川手中的紅酒瓶,玻璃相磕,發出清脆的聲響來。她吃吃笑著,懶倦地將人瞧著,骨子裡的風情悄然氤氳。
封北川深看了江妤一眼,才給她又倒了一杯紅酒。他一邊倒酒一邊說話,酒落杯底的聲音伴著他陰沉的嗓音:“第一次喝酒不要一口氣喝那麼多。”
第三杯紅酒喝下去,江妤的雙頰已經微微泛了紅,多了幾分彆樣的媚態。
封北川略帶嘲意地輕笑了一聲,說:“江妤,你要是早些醒悟,這個德性在我二叔麵前跳脫衣舞,也不至於被拋棄。”
“被拋棄?”江妤嬌嬌笑著,奪了
封北川手中的紅酒,自己給自己又倒了一杯。
興許是酒的作用,江妤覺得站得很累,向一側挪了些,懶洋洋地靠著廊柱。她眯著眼睛,瞧著輕晃的杯中紅酒。忽然覺得很孤單。那種知道自己不屬於這個世界的孤單。
封北川剛要朝江妤走過去,聽見了腳步聲。
“江妤?”封鐸路過,隱約聽見江妤的聲音,還以為自己聽錯了。
陷在陰影裡的封北川神色變幻,立刻收起了陰翳,規規矩矩
地開口:“二叔,她喝醉了。”
江妤望向封北川,頗有深意地笑了。
封北川卻沒有再看她,乖乖地望著封鐸,一副乖孩子的樣子。
“李叔在找你,過去一趟。要有禮貌。”封鐸說。
“好的。我知道了。”封北川聽話地往外走。
僻靜的陰暗角落裡,便隻有江妤和封鐸了。
封鐸轉頭看向慵懶靠著廊柱的江妤,微微皺眉。他上前一步,拉住江妤的手腕,說:“不會喝酒就不要讓自己喝醉。走,去樓上休息一會兒。”
“要你管?”江妤甩開封鐸的手腕。
“不要鬨了。”封鐸沉聲。
江妤轉身往外走,她將手搭在廊柱上,回頭望向封鐸,嫣然一笑:“封先生,你是不是忘了我們已經離婚了?”
江妤回頭往外走,步履輕浮,像踩在棉花上似的。她彎下腰,脫了鞋,在手上輕輕勾著。
“江妤。”封鐸跟出去。
江妤從僻靜陰影裡走出來,逐漸走進熱鬨光明處。
宴席上熱鬨的人群詫異地望向提著鞋子,神色微醺的江妤。
氣氛忽然安靜下來。
“江妤。”封鐸快走追上去,拉住她的手腕。
“你煩不煩啊!”江妤反手一個巴掌甩在封鐸的臉上。+;;;.
“啪”的一聲響,讓安靜的大廳更加雅雀無聲。
封鐸偏著臉,沉默著。在江妤扭動手腕時,他鬆了手。忽然舔了舔嘴角,笑了。
人群小聲議論著。
江妤向後退,後背忽然抵在一個堅硬的胸膛。她皺著眉回頭,卻在看見井杭時,嫣然一笑:“哦,是小杭杭啊……”
“大小姐,您醉了。”
江妤隻是吃吃笑著。
井杭將外套搭在江妤的肩上,然後彎下腰,將江妤打橫抱起,一步步穿過人群,往樓上走去。
“……這什麼情況啊?”
“臥槽,我是不是看錯了啊啊!”
“不是說土包子首富千金是舔狗才嫁給封鐸的嗎?不是說她是被封鐸甩了的嗎?難道是我看錯了……江妤居然打了封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