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準備出行(1 / 2)

陳阿嬌聽到館陶公主的話,苦澀的一笑:“母親,我都說了很多遍了,我隻是想出長安城到我沒有去的地方看看,江陵隻不過正好是那個地方罷了!再說劉榮都走了這麼久了,您還在糾結什麼啊?”

“說起來,要是你真的喜歡劉榮,當時我也不是不可以拉下臉向粟姬低個頭!”

“不是的,母親,我對劉榮,真的就像對哥哥一樣,和兩位兄長沒有區彆,真的不是喜歡。”

隻是遺憾,他還是走了,那麼溫潤的男子,就這樣死在了皇權之下。前太子怎麼能夠活呢?母親不同意,王娡母子也不會同意的,皇帝舅舅也不會同意的,他不會讓廢太子來影響大漢江山的穩定。所以劉榮唯一的路竟然隻能是死路。而這條路她和母親也是推手。

本來她想著不插手,沒有金屋藏嬌,以著大漢朝立嫡立長的傳統,劉榮的太子之位還是穩固的。可惜架不住粟姬的作死。

皇帝曾經試探的問粟姬:“吾百年後,乃可善帶吾子及無姬妾?”

粟姬竟然怒氣衝衝的不願意答應,想著就是因為這些姬妾她才失寵,豈可還好吃好喝的照顧?

皇帝一看,怕呂後之事再次上演,於是下定了決心廢除了劉榮和粟姬。

這個事件過後許久,館陶公主才講給陳阿嬌聽過,並說:“粟姬這個人雖然人有些蠢卻也好對付,王娡這種心機深沉的女人才是最難應付的。母親想著要是她當你的婆婆,恐怕你真的要受苦,所以也就由著你了。幸好這次他們母子得償所願,我也是出了大力的,劉徹也不像是忘恩負義之徒,隻要我沒有觸及他們的底線,以他們愛惜臉麵的性格來看,我們母子倆榮華富貴是少不了的。”

母親不愧是曆經文、景兩朝,看人的眼力真是毒辣!陳阿嬌心裡感歎:以她和王娡做婆媳,劉徹做夫妻前世的經曆來看,他們母子倆隻要在他們容忍的範圍之內行事,他們還是很注重天下悠悠之口,麵子絕對做得足。但一旦跨過了這條線,那就是死有餘辜。韓嫣和她就是最直接的體會者。

對劉榮,唉,她心裡還是有些愧疚,總想著要是能見他最後一麵,他是否能走得安心呢?可惜他自戕的那天,有天下聞名的酷吏郅都親自看壓,為了避嫌,她也不敢問皇帝舅舅,隻能期望過一段時間能夠有機會看看他,誰知這一等就是永彆。

他喜歡她,她是知道了。在被廢的前夕,他曾經找過她,在那樣夕陽如血的傍晚,他溫柔的看著她,眼睛裡是遮擋不住的情誼,說:“阿嬌,我母親對你和姑姑的無禮,我帶她想你們道歉,請你們看在我的麵子上能原諒她!”

她能說什麼呢?她的母親已經在皇帝舅舅麵前做小動作了,她隻能不好意思的搖搖頭,說:“沒有關係。”

他猶豫了很久,終於鼓起勇氣說:“阿嬌,你可願意嫁與我為妻,白頭不相離?”

她哂笑:“榮哥哥,你是太子殿下,怎麼能和我到白頭呢?”

“我知道作為太子,我可能沒有辦法隻有你一人,可是要是有機會,我可以做到呢?”他的語氣那麼的急切,卻有些沒有底氣的樣子。

她有些悟了:他恐怕是聽到某種風聲了吧?但她怎麼能違背自己的心意呢?重活一世,不就是要快快樂樂的隨自己的性子嗎?況且母親是絕對不同意的,現在她和粟姬一係已經是不死不休了,她不能害了愛她的母親。

看著對麵少年白皙臉上也許是羞澀也許是著急而泛起的紅暈,她輕輕的搖搖頭:“榮哥哥,我當你是我的親哥哥!”

“我知道了。”少年臉上的血色迅速褪去,變成了卡白色,走之前深深的看了她一眼,說:“阿嬌,你要一直這麼驕傲的活下去!如果你願意,可以隨時來找我,無論我在什麼地方,我,我總是不會拒絕你的。”

這一走就成了他們最後一彆。

每次想著去看江陵看看他曾經治理過的地方,也算圓他的一個心願,但總有這樣的事情那樣的事情牽絆著,這次終於有了機會,她豈能錯過?她要趁著還能囂張的時候,好好的任性一下,不能走遍大漢的所有郡縣,至少大的繁華地方她要去看看。

地點和時間都選好後,稟告了皇帝舅舅和她的外祖母,預料之中他們同意了,隻是她沒有預計到有劉徹這個拖油瓶。算了,當他是隱身就好了,在外麵,他還能把她怎麼樣呢?再說楚姑姑也不是吃素的。

陳阿嬌一邊心情愉快的準備著行李和路途必須的東西,一邊聽著館陶公主講大漢的風土人情和她熟悉的人,以方便她能隨時用得上。

椒房殿也在上演著這樣的情景。當朝皇後王娡正帶著平陽公主、隆慮公主給劉徹收拾必需品。

平陽公主劉婧去年六月下嫁平陽侯曹壽為妻,在聽說弟弟要出長安城,這幾天一直在宮中想要勸說劉徹不要離開未央宮,但在勸說無果之後,隻能認命的幫忙收拾。

劉徹哭笑不得的看著他的母後和姐姐們快要把椒房殿搬空了,說:“隻要有銖錢和金子,還有什麼買不到呢?”

劉婧白了他一眼說:“徹兒,你是沒有出去過,外麵窮著呢,看著吧,你到時候哪怕再多的金子說不定還買不到一碗吃食!到時候餓死你!”

真是不可愛,小的時候徹兒多聽他這個姐姐的話啊,長大後她的話就好使了,就怪那個陳阿嬌把他給帶壞了!

“大姐,是不是又在偷偷的罵阿嬌啊?”隆慮公主劉情哈哈調笑著說:“儘管罵吧,我看阿嬌也早就不順眼了,憑什麼一個翁主比我們正經的嫡公主還威風?”

王娡皺皺眉頭,說:“都住嘴,平陽,你都成親了,怎麼還和隆慮一樣不懂事?小心隔牆有耳,還有母親和你弟弟怎麼得到現在的位置的,你們不記得了?怎麼,非要我也落得粟姬的下場你們才甘心?”

想起粟姬的慘狀,劉婧和劉情立即噤聲,囁嚅的說:“母後,對不起,這不是在椒房殿嗎?我們也就說說的,出去,我們絕對和阿嬌親如姐妹!”

“多餘的話我不想說,你們自己好好想想,還有隆慮,你父皇現在正在給你選夫婿,你要是再不穩重點,小心傳到外麵去,在婆家受苦,我可不管了。”

“知道了,母親。”劉婧和劉情相視一眼,異口同聲的答道。

王娡看著行李準備得差不多了,坐了下來,喝了一口茶,慢慢的說:“你們姐弟要記住,為了我們今天的地位,為了你們以後的未來,我們付出了多少?徹兒,你的二姐為了你遠嫁匈奴,估計現在受儘了折磨!我一想到這裡,就胸口痛。徹兒,你要和阿嬌出去,母後不攔你。母後雖是婦人,也知道親身經曆和紙上談兵是不一樣的,你這趟出去再回來必定比以前更加的優秀,隻是徹兒,你要記住,母後和姐姐們的希望都寄托你的身上,你好,我們才會好,所以一定要注意保護自己。”

劉徹鄭重的行了一個禮,說:“諾,母後,徹兒知道,一定會多加注意。再說武師傅也說我自保沒有問題,所以母親、大姐、三姐不用擔心。”

王娡歎了一口氣,說:“隻怕少年人衝動!算了,無論怎樣,這都是命,希望這次出去你能如願!”

自己兒子的心思王娡自然是知道的,陳阿嬌長得好,又受寵,春心萌動的男子哪有不動心的?本來以為館陶幫他們是為了她女兒的皇後之位,她也親自許諾了,誰知陳阿嬌竟然不願意?那個女子的心思本來就難猜,徹兒這幾年得不到竟然成了執念,要是她強行打斷,隻怕效果適得其反,隻能放手讓他去闖了!

劉徹點點頭,說:“母親,我知道,您放心,我有分寸。”阿嬌,阿嬌啊,你可知道我的心意?可願意隨了我的心意?

第二天上完功課,劉徹和景帝稟告後,就準備出宮去堂邑侯府。

馬車上,平陽公主劉婧說:“徹兒,你還真是長大了啊,一個晚上都等不及了!”

“大姐,你在說什麼啊,我隻是想著明天早上方便一起走。”

“行了,我還不知道你的小心思,你呀,就是見過的絕色女子太少了,才一直覺得陳阿嬌很好,你等著,大姐一定會找很多絕色美女回來讓你挑,個個都比陳阿嬌性格好!長得好算什麼啊,她那個臭脾氣,誰受的了啊!徹兒,我告訴你,你也就是得不到覺得好,等相處久了,你就會厭煩的。”

又來了,劉徹聽劉婧說這話耳朵都快起繭了,內心雖然很不情願他大姐說阿嬌不好,但是作為為他聯姻的親大姐,他又不能說太絕情的話,隻能心裡默默的背著功課。

終於到了平陽侯府,劉婧下了車,看著車快速轉彎向堂邑侯府奔去,她一跺腳,狠狠的說:“你等著,陳阿嬌,我一定能找到比你漂亮的女子,到時候有你哭的時候!”

堂邑侯府。

陳阿嬌沐浴完畢,對著銅鏡擦讓貼身侍女小喜擦拭這如瀑布般的黑發。

小喜羨慕的說:“翁主,實在是太美麗的,這次出去不知道又要迷倒多少男兒了?”

楚雲在旁邊借口說:“小喜說得對,婢子走南闖北這麼多年,還從來沒有見過翁主這樣美麗又聰明的姑娘呢!”

“楚姑姑,你又在誇獎我了,小心我驕傲得尾巴都翹起來了!還有,楚姑姑,說過多少遍了,不要婢子婢子的,您是我師傅!和小喜不一樣。”

楚雲正色道:“翁主,江湖有江湖的規矩,我雖是一遊俠兒,但是卻也知道知恩圖報的道理,翁主救了婢子的性命,婢子就應該以身相報,說好委身為婢,那就一世為婢,絕不能食言。翁主看得起婢子,認為婢子是您的師傅,但是婢子自己要有自知之明。但以後,翁主一定要記得千萬彆再叫婢子師傅,否則就是叫走了婢子的福分!”

“好了,知道了,楚姑姑!”陳阿嬌無奈的說。

正說著,就見一個侍婢進來報告說太子殿下來了!

陳阿嬌揮揮手,說:“讓母親打發他,就說我睡著了!”

楚雲讓侍婢下去,說:“翁主真不去見太子殿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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