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塵埃落定(1 / 2)

匈奴使者在景帝的威壓下,深吸一口氣,壓抑住內心的恐懼,說:“稟漢朝皇帝陛下,我們的軍臣單於請求漢朝將館陶長公主的親女堂邑翁主下嫁單於親弟右賢王伊稚邪。”

景帝淡淡的說:“我大漢翁主數千,為何單於會知道堂邑翁主呢?”

阿嬌雖然在長安比較顯眼,但是在相隔幾千裡的匈奴竟然會知道一個小小的翁主。而且將阿嬌和館陶的關係都弄得一清二楚,難道匈奴在長安也有細作?

這樣一想,景帝就覺得坐著的塌位有些紮人,匈奴已經壯大成這樣了嗎?長安還安全嗎?

匈奴使者伸手從侍從的手中接過一幅畫,展開。

劉徹定睛一看,頓時吸了一口冷氣:這幅畫竟然畫的是陳阿嬌。畫中的少女正淡然的笑著,熠熠生輝的眼睛讓人不由得想屏住呼吸,就怕她不再看她。惟妙惟肖得好像阿嬌就要從畫裡走出來。

景帝掃了一下殿下議論紛紛的眾人,滿意的看見大家噤聲之後,才不緊不慢的說:“使者帶來的這幅畫是大漢誰畫的?這手筆可算是名家。”

既然是大漢傳出去的,那就說明匈奴並沒有強大到可以攻破長安,他就放心多了,至於這個敢勾結匈奴的叛國者,他心裡冷冷的想,必須找出來殺雞儆猴。

匈奴使者用還不熟練的漢話,說:“皇帝陛下說得對,畫這幅畫的的確是名家,右賢王一看到這幅畫,就對想娶翁主了。用漢家的話就是說一見鐘情。單於說隻要翁主嫁給右賢王,匈奴和大漢必定萬代交好。”

景帝心裡冷哼:萬代交好?匈奴的話要是能相信,太陽都從西邊出了。不過雙方都知道對方的盤算,但由於國力所限,暫時休兵罷了。

不過這件事情真是有些棘手,阿嬌可是姐姐的命根子,而且他的親生女兒已經去和親了,難道還要他搭上一個外甥女?

隻是到底是誰畫的呢?畫畫的人恐怕對阿嬌用情極深,所以才會畫得如此逼真。

冕冠上冕旒微微動了一下,景帝開口說:“使者可否告知這幅畫是誰畫的?如此手法朕也很欣賞。”

使者一抱拳,說:“此畫乃是皇帝陛下的臨江王所畫,偶爾被右賢王看到,這就是你們所說的緣分吧。”

景帝心裡一咯噔,惱怒萬份,長子喜歡阿嬌是知道,隻是怎麼將畫傳了出去?這讓他怎麼和姐姐交代?和母親交代?匈奴也太不適抬舉了,有了一個公主,還要一個翁主,真當大漢是軟柿子嗎?

什麼一見鐘情,隻不過是來羞辱大漢的。要是答應了,說不定後麵還有更過分的要求,匈奴的貪婪豈是一個小小的和親能夠填滿的。看來發展民生,軍備備戰刻不容緩。

定了定,下了一個決定。但神情不變,笑著說:“哦,使者還知道緣分啊看來匈奴知漢甚深啊。”

“皇帝陛下謬讚了,我們匈奴和大漢交好,匈奴人很是向往大漢的繁華,所以大大小小學了幾句漢話。”

大大小小?眾臣一聽,都抿嘴而笑,看來他們高看匈奴人的漢話了。

景帝也笑了,說:“好,竟然使臣喜歡大漢,那就多住幾天吧。”

“是,我正有此意。隻是皇帝陛下何時賜婚?”

景帝看向劉徹,說:“恐怕要辜負匈奴單於的美意了,大漢的太子妃豈可嫁給右賢王?”

使者一驚:“太子妃?來到大漢並沒有聽說大漢有太子妃啊?”

景帝哈哈大笑,說:“那是使者來大漢時日來短。”然後沉著臉,說:“如果使者還要繼續侮辱太子妃,那就是對大漢的侮辱,對朕的藐視,朕絕對坐視不管。”

使者大汗漓淋,說:“皇帝陛下息怒,請容我們退下,商量一下。”

等使者退下之後,景帝淡淡的問:“各位愛卿可有何建議?”

立即有人啟奏說:“陛下,臣以為為了兩國黎民百姓不受戰亂之苦,應該答應匈奴的要求。”

好吧,這是中尉諶衝,他記下了。劉徹暗暗的說。

“陛下,臣以為不可,匈奴狼子野心,且南宮公主已經為匈奴閼支,再送翁主去,隻怕匈奴會以為大漢弱小,邊境會再生事端,反而會害了百姓。”

這個太中大夫程不識不錯。劉徹點點頭。

“陛下……”

臣子七嘴八舌的討論起來。

劉徹暗地的總結了一下,主和派竟然站大多數,包括很多武將。看來安逸的生活把他們的血性都磨沒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