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2提審劉陵(1 / 2)

阿嬌看著外麵刺眼的眼光,想著這輩子可不能再過有名無實的皇後了。王娡執掌皇宮這麼多年,未央宮早就被她把持住了,她現在要做的就是慢慢的將她掌握在自己的手中。那麼調整宮女就是有必要了。

一天天就這樣過去,終於王娡遷宮搬進了長樂宮長壽殿,阿嬌也準備遷到椒房殿了。建元元年八月初八,黃道吉日,準備了一個月之後,阿嬌正式入住椒房殿。

將椒房殿每個角落都走了一遍,阿嬌還是覺得全身發冷。原本以為她做好了心裡準備,誰知一進來,她的全身就開始發抖,心中的恨意怎麼都止不住。

罷退長門,罷退長門,這幾個字就如同魔咒一樣,一直在她的耳邊回旋。腦袋疼得像要炸裂般。

楚雲最先發現她的異狀,立即扶著她,焦急的喊道:“中宮,中宮,你怎麼了?快來人,叫侍醫過來。”

阿嬌蒼白著臉,製止她,道:“不要去,我隻是有些累了,休息一下就好了。”

楚雲看著她的堅持樣子,隻好作罷,心中也知道剛進椒房殿第一天就傳出皇後身體不適,隻怕會引人猜測,皇太後那邊不好交代。

等躺在床上,給阿嬌掖好被子,江氏過來給阿嬌號脈,後才對楚雲搖搖頭,道:“中宮無事,隻是心有鬱結罷了。”

楚雲以為阿嬌先前不想搬殿所致,想要勸說幾句,但是看著阿嬌閉上了眼睛,隻好閉上嘴巴,放下帳幔。剛準備出去,卻聽到阿嬌冷淡的聲音在背後響起:“不要打擾陛下。”

楚雲出了內室,輕輕的對著江氏抱怨道:“中宮這可怎麼好啊?心裡鬱結這可不能拖啊。”多少人是抑鬱而終的,呸呸,不能這樣想,真是太不吉利了。

江氏歎口氣,說:“等得空,我們兩個老家夥都勸勸吧,要是陛下發現了,隻怕會破壞了兩人的情分。”

“江姑,你說得對,幸好陛下如今在守孝期,都在宣室殿歇歇。我們還有時間。”

宣室殿早就成了劉徹的寢宮了,剛登基事物繁忙,再加上守孝,基本上都在宣室殿住下了,不過每天總是會抽出時間過來和阿嬌說說話,或者叫人來傳傳話。

劉徹看完已經完整呈上來的叛軍資料,將勾勒好準備處決的人後,對傳旨寺人,說:“這些抄一份到長樂宮,問問祖母的意思。”

景帝臨終之前將政權兵權一分為二,所以宣室殿的政令調兵遣將都需要皇帝玉璽和皇太後禦印方才有效。

“諾。”

等寺人走了之後,劉徹有些氣悶,朝廷上受長樂宮製肘太多了,比如在任用丞相上麵,他不喜衛綰的保守和老成,可是長樂宮看好,他就必須任用。再比如他想在全國推廣儒學,啟用董仲舒,長樂宮不許,他隻能眼睜睜的看著董仲舒被閒置。

深吸一口氣,自己安慰自己:不著急,現在父皇剛駕崩,大漢以孝治國,絕對不能動搖根本,長樂宮年紀已大,總能等到他全麵親政的一天的。

想起叛軍,就想起韓嫣說淮南侯雖然被抄家,找出大量的兵器和金銀珠寶,但是他卻接到密報,還有些財寶隻怕被淮南王藏起來了,這也是不小的一筆。可是審問劉遷諸人,他們壓根不知道。到如今還沒有找出來。

今天看到劉陵的名字,起身帶著馬何羅等侍衛去了天牢。

廷尉張遠忙迎接過來,劉徹本想提刑劉陵的,但是想想,對著張遠說:“帶朕去看看劉陵。”

“諾。”張遠拱手。他心中隨有些奇怪,但是卻仍舊老老實實的帶路。

天牢普通犯人和大犯要犯自是不在痛楚,而劉家反叛的宗師更是單獨一個小黑屋,將一些人隔離開來。

腳步聲在寂靜的天牢中聽起來格外的明顯,有人就開始大喊大叫,尤其是從唯一的窗口看到劉徹之後,更是瘋狂:“陛下,陛下,放了我,放了我,我什麼都願意做。”

赫然是劉遷。

在淮南侯自殺之後,劉遷和劉不害也是準備自殺的,卻被薛植眼疾手快,沒有自殺成,被押解到長安的路上,無數次自殺不成之後,也就喪失了勇氣。可惜想戴罪立功,肚子裡麵卻沒有什麼貨,自然是受不到什麼重視。

劉徹理得沒有理,倒是張遠示意身後的獄吏將唯一的小窗關上,直接消除了聲音。

到了天牢的儘頭,張遠恭敬的說:“陛下,這裡就是劉陵所在。”

劉徹麵無表情的說:“她最近還是什麼都沒有說?”

從廷尉開始審訊開始,無論使出什麼手段,劉陵隻有一句話:“我要見劉徹。”

張遠聽到劉徹冷靜的聲音,心中一突:他經曆三朝,從小吏坐起,隻怕這位陛下才是真正的冷心絕情的人。如此小的年紀,竟然連他這樣的老人都看不出任何的想法。

這樣想著,他的態度更是恭敬,道:“回陛下的話,劉陵並沒有交代任何事情,隻是說要見陛下。”

劉徹想了一下,說:“打開門,你們都退下。”

“諾。”

開門的聲音,終於驚動了一動也不動的劉陵,她抬起頭,燦爛一笑:“你終於肯來見我了。”

張遠關上門之後,就遠遠的退開,隻留下馬何羅和楊得意分站在兩旁,其餘的禁衛挨個排開,拱衛劉徹。

劉徹坐在審訊的椅子上,說:“你想對我說什麼?”

劉陵並不回答他的話,而是拖著手鐐腳銬站起來,慢慢的整理了一下頭發和衣飾,邊整理邊說:“還請陛下原諒妾衣冠不整,待妾能整理完畢之後,才和陛下說說話。”

劉徹也不出聲,靜靜的看著她。經過幾個月的天牢生活,劉陵臉龐早就不負以前的如花似玉,在亮光下,隻能看到蠟黃的顏色,秀發蓬亂,衣衫破舊。但是不可否認,她的底子很好,稍微整理一下,還是能看出以往的風采,尤其是那雙劉家人特有的鳳眼,因為看到他而晶亮,將她整個人都襯得不一樣了。

貌似阿嬌的眼睛也是如此的亮,杏眼中又多了幾分說不清道不明的神秘之光,吸引著外人的眼光。說起來,今天是她遷宮之日,雖然叫楊得意賞賜並祝賀了,但是還是得去看一下。

因為孝期和政務繁忙,他已經很久沒有好好的看看她了,今晚就在椒房殿吧,唔,不知道她有沒有想他呢?

最近後宮也是事情多,母後閉宮不出,阿嬌剛接手宮務,沒有母後的指點,也不知道是否能弄明白呢?可彆那些侍婢欺負了。

阿嬌雖然從小經常入宮,可到底不如從小在宮中長大的他知道宮中人的本性,那些侍婢壓不住的話,絕對會讓人有火都沒有地方發,尤其是要是有人暗示的話。

還有她的身體好點了嗎?這次幕後人一個死了,一個是他的親姐姐,他都沒有辦法處理,隻能在其他方麵補償阿嬌了。

劉陵整理好後,抬起頭笑著對劉徹說:“陛下,妾這樣可好?可惜沒有胭脂水粉,妾的顏色隻怕不好吧。”

劉徹雖然在神遊,但是一聽她說話也就反應過來,並不回答她的話,反而直接問到:“你有什麼話對朕說?朕好不容易過來,不是聽你講廢話的。”想到了阿嬌,他發現他的心已經迫不及待的想見到她了,所以也不耐煩和她在這裡磨蹭。

淮南侯的那筆財富雖然不少,但是他也沒有立即急用的,大漢這些年一年比一年好,國庫也是一年比一年充裕。那些財富,他派人一直尋找,總有一天能找到,何必憋屈自己討好劉陵呢?

劉陵麵色一變,臉上淒淒然,道:“陛下,我知道你在找什麼,我也沒有打算瞞你,但是你就不能給我這個臨死的人說兩句好話,叫我開心一下?你不知道,我有多喜歡你,多愛你。”

劉徹皺著眉頭打斷她,“我們都是高祖子孫,斷沒有在一起的可能。”這劉陵腦子壞了嗎?

劉陵一聽,這完全是斷了她的念想啊,搖著頭大聲的說:“才不是,我雖然也是高祖子孫,可是我並不在意名分,我隻是愛你,也想要你喜歡我罷了。”說完,想起了她做的夢,嘴角都有甜甜的笑意,道:“陛下,你知道嗎?我做了一個夢,夢中我們是在一起的,你很喜歡我,都冷落陳阿嬌了。”

劉徹猛的站起來,怒道:“胡說八道。”就憑劉陵是高祖子孫,朝廷又一直在整頓**狀況,絕對不可能和劉陵在一起。

劉陵煙波流傳,說:“怎麼不可能?我甚至覺得那是我們的前世。我們在一起很快樂,陛下你說很喜歡陵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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