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1、番外二 (上)(2 / 2)

渭北春天樹 休屠城 10777 字 5個月前

白鴿嫂子倒鬨了個臉紅,拍拍自己的嘴,嗬嗬直笑:“瞧我這嘴,瞎說什麼。”

傍晚李渭抽空回來看一眼,夜裡要值守營地,不得回來睡覺,這會也隻是來說句話,因此並不進屋,隻在門口佇足,見春天嘟著腮幫子,怏怏不樂的看著他。

“怎麼了?”他站在門前,伸手點點她的麵頰,戳扁她的腮肉,“不開心麼?”

她有羞意,又難說出口,扭頭去咬他的手,小嘴嗷嗚一張,落了空,乜斜他一眼,將他推出門:“天黑了,快走吧,彆誤了事情。”

他也急著走,摸摸她的腦瓜:“這兩日營裡都有事,回不來,你自己在家好好的

。”

她點點頭,見他灑脫上了馬,騰飛而去,還穿著軍甲,背影獵獵,分外耀目。

墨離川的秋來的極快。

刮過兩場秋風之後,村頭的落葉已然金黃,簌簌隨風飄落在水裡,草色已然沾了衰意,懨懨的垂趴在地麵之上。

春天和鄯鄯跟著吐穀渾的嫂子們去水邊摘蘆花。

秋天的蘆花又蓬又軟,白乎乎的在風中搖蕩,吐穀渾的嫂子們把蘆花曬乾後,壓實縫入衣內,做自家裡常穿的外襖,能省下一身棉花,給軍裡的男人多縫一身衣裳。

春天有薛夫人的關照,日子過得很算不錯,吐穀渾人不受外人無由的饋贈,春天不能送物,日常跟著嫂子們在一處,幫些小忙,照料些小小的孩子,也算儘一份自己的心意。

婦人們在蘆花叢間笑語說話,地上堆起了一座又一座的蘆花雪,這坐坐蘆花雪又浩浩蕩蕩的回了村裡,擱在了各家的院子裡。

春天的那堆蘆花送了白鴿嫂子,第二日白鴿嫂子再來,手裡便拎了一籃的東西。

白鴿嫂子將那籃子遞給春天看,是幾根兒臂粗細,頭圓柱長、密披鱗片的淺棕色植物。

“蓯蓉。”她笑吟吟將籃子塞在春天手裡,“家裡沒什麼好東西,前幾日去沙磧,遇見片梭梭林,居然長著這樣的大小的蓯蓉,也算個好物,娘子收著吧。”

這東西,她第一次見,是在野馬泉,那時候還不知這是什麼,滿臉的懵懂。

後來偶爾也見過,是住在沙磧旁的牧人來甘露川販賣,嫂子們爭先聊起此物,她聽說用處後,又回去問李渭,和他一道想起了昔年舊事,羞的臉紅,狠狠的掐了他一下。

他摟著她的腰,眼裡滿是笑意:“那時候我也是硬著頭皮和你說話,還好你轉身就走了,並不深究,謝天謝地,老天饒過。”

那時候說坦蕩也坦蕩,說心頭一絲想法也沒有,他也不敢點頭。

白鴿嫂子走之前拍拍她的手:“此物溫和,燉湯泡酒都好,留著給李將軍補補身子吧。”

又眨眨眼:“娘子年輕,正是生養的好時候。”

春天苦笑,也頗有些無奈。

她也想起這些日子,他在沙場訓練騎射,成日連軸忙,需要多滋補身體,把東西送留在了廚房

第二日正逢李渭旬假,一大清早,李渭滿麵寒塵,提著長刀回來,軍甲上都是泥灰,額頭還沾著點點濕泥,眉眼疲累,想是一夜未睡。

春天喊鄯鄯去燒水,把李渭推去沐浴更衣,自己抱著他的鐵甲,坐在廳下台階上,沾濕布巾一點點擦拭乾淨。

冰寒鐵甲,她比他看護的還更緊些。

待她忙完回屋,見李渭已然換了乾淨衣裳,支腿躺在屋內的軟榻休憩,呼吸沉沉,劍眉微斂,星目緊閉,一頭黑發還濕漉漉的滴著水,披垂在軟榻邊。

她心疼至極,取了發巾替他擦拭,又去尋剪子、發油和梳子,去打理他的頭發。

睡到晌午,李渭才轉醒,見她半倚在自己身旁,撿了個軟枕墊在手肘下,一手捏書卷,一手撐在臉頰,半閉著眼打盹兒。

秋日的暖陽鋪滿軟榻,也鋪了她半張臉靨,那小小的一張臉,一半透明一半嫣緋,濃密的睫落在光亮中,根根鴉黑,在鼻梁上投下半扇睫影。

李渭悄悄起身出去喝茶,外屋鄯鄯盤腿坐在炕上吃油果子,沾了滿嘴碎渣。

“這會兒怎麼吃起油果子了?”李渭問。

“我和娘子都在等大爺吃飯,娘子怕我餓,讓我吃點油果子先墊墊。”

午飯早已做好溫在鍋裡,就等著他醒來一起用。

這麼一說,他也覺得腹中饑餓,又聽家中一主一仆都餓著肚子等他,折回屋內,看軟榻上打盹的小娘子。

春天被一陣細密的吻鬨醒,睜眼見眼前是他,打了個小小的哈欠,笑吟吟的:“你什麼時候醒的。”

“剛醒。”他抱她下軟榻,“來吃飯,下次不許等我用飯。”

三人在耳房裡用過飯,鄯鄯收拾碗筷下去,將屋子留給兩人。

屋裡屋外都靜悄悄的,難得風聲也停了,秋陽熏暖,屋內香軟。

“要不要出去走走?”他問她。

“秋日倦怠,懶的動。”她煮茶端點心,“你這陣子很累了,在家歇著就好。”

“那就在家歇歇。”他向她招手,兩人共占了耳房的桌子,李渭看書,春天就做些針線,偶爾說兩句話,隔了會,春天想起什麼,出去片刻,端了碗東西進來。

“給你燉了雞湯。”她將湯遞到他麵前,“加了點東西,你

嘗嘗好不好喝。”

他正全神貫注低頭看書,也未細聽,也未細看,一口將湯飲儘,又將碗裡東西都吃完。

雞肉燉的骨酥肉爛,湯香濃鬱,很是不錯。

“好喝嗎?”她看他。

“味道很好。”他將她擁入懷,“你做的還是鄯鄯做的?”

“我做的。”她摟著他的腰,“是陸娘子教過的法子,她們南邊的做法,一隻雞熬了半日,一共也就熬出一碗湯來。”

“真厲害。”他啄啄她的臉,捏住她柔滑的手摩挲,“少辛勞些,我心裡過意不去。”

“我成日也沒什麼事做。”她坐在他懷中,兩人共看一本書。

李渭學識不算豐富,全憑多年閱曆行事,下頜擱在她發頂,聲音磁而低,敲動她的耳膜:“你學問多些,你來念書給我聽,我來琢磨。”

她便一句一句念,聲音清柔,娓娓動聽,他聽著聽著,卻突然出了神,眼前明晃晃的光亮裡有遊塵浮動,她半側著身,他能看到她嫣紅的一張唇,一張一合,貝齒粉舌在話語間半藏半露。

他低頭吻她,她唇邊是無奈又縱容的笑:“你好好聽著呀。”

“我聽著呢。”他將身體傾倒在炕上,也將她推倒在身下,從容的吻上去。

身體的燥熱有如蟲蟻漫爬,她的吻是蜜糖。

伸出舌尖描摹她唇的形狀,他一點點的品嘗,用舌尖撬開她的唇,去描摹她的腔壁、貝齒、上顎,和那香甜滑膩的舌。

她喋喋不休,嬌語喘喘,每天喚他的名字,和他日常說話,發出□□音調的舌。

他攪她的舌,如兩尾小魚,相逐嬉戲,相纏相偎,水聲纏綿動人。

她被他纏的緊緊的,纏的透不過氣來,唔唔的發出聲響,唇角流出涎水,他追逐著去□□含吮她的香津。

他嬉戲夠了,又回到她的唇,又含又舔,她被纏的沒有辦法,主動去回應他,顫巍巍的去舔咬他的唇,去含吮他的舌。

唇舌交纏,潮濕又纏綿,從舌尖纏繞到舌根,在彼此舌根磨蹭、卷吸,深入肺腑的酥麻從舌根開始。

這吻真的太甜。

她突然驚醒,拍開他的手,要推他起來:“李渭...這是耳房...天亮著呢...”

他的眼像是被厚雪圍繞的深井,正中兩點鋥亮的光,拖著她的魂往裡鑽,他滾動喉結,聲音沙啞又低沉,手指往她衣內鑽去:“我三日未歸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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