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周楠一沒讓他寫菜譜,二沒讓陳秀蘭守著她炒菜,她把廚房燒了倒是小事,萬一把自己傷著了該怎麼辦!
季鵬濤猛地推開廚房的門,正好看到周楠端著一鍋剛出爐的包子,還對他笑道:“你回來啦,我做了包子,你要試試嗎?”
季鵬濤先是環視了一下廚房的情況,發現廚房除了案板那裡有些亂,並沒有他想象中的油滴四濺,而周楠的身上也沒有被熱油燙傷的痕跡,這才讓他鬆了一口氣。
“你怎麼突然想到要做包子了?”
周楠笑了笑,“我覺得我炒菜可能沒天賦,但我做包子還是很有天賦的,一下午我就做好了兩大鍋包子。”
季鵬濤頓時瞪大了眼睛,“兩大鍋?”
周楠點了點頭,然後就轉身,將自己放在角落的另一鍋素包子也端了出來。“這一鍋是素包子,剛剛那一鍋是肉包子!原本還有更多的,但是薑可剛剛來了,我就分了她十個素包子。”
季鵬濤的嘴角抽了抽,看周楠這陣仗,陳秀蘭當寶貝的那一袋麵粉肯定所剩無幾了吧!
他覺得一會兒陳秀蘭回來的時候,他還是站遠一點吧,陳秀蘭罵起人來,那嗓門都能喊破天了。
這邊的陳秀蘭和周老二說說笑笑地一起回了家,一推開門,就看到了桌子上的兩大鍋包子,陳秀蘭的眼珠子都瞪出來了。
偏偏旁邊還有一個一臉驕傲,等著誇獎的周楠,看著周楠身上那些白色的麵粉痕跡,陳秀蘭還有什麼不明白的。
直接衝到廚房,打開了自己放麵粉的櫃子,看到裡麵空空如也的袋子,陳秀蘭一聲怒吼,“周楠!你知不知道這袋子麵粉有多貴!”
周楠以前浪費些蔬菜瓜果她都忍了,但今天居然用了她整整一袋子的麵粉!聞到空氣中若有若無的肉香,陳秀蘭抬頭一看,她過年做的臘肉也少了一大半!
陳秀蘭直接衝到院子裡,站到周楠麵前,怒吼道:“你做這麼多包子你吃得完嗎!”
看著陳秀蘭已經要擼袖子了,旁邊的周老二急忙攔腰抱住陳秀蘭的腰,大喊道:“媳婦,不要生氣,氣大傷身。大不了我們晚上多吃點,吃不完還可以留到明天早上。再不濟,我還可以給胖子他們帶點過去。”
周楠被陳秀蘭吼得一愣一愣地,呆呆站在原地,尷尬一笑:“這不是第一次做,沒控製好水份嘛!”
陳秀蘭還在院子裡扯著嗓子大喊著:“你要練手我也沒阻止你啊,你弄那麼多乾嘛,這不是純粹的浪費嗎!這麵粉不是錢嗎!這臘肉不要錢嗎!”
也不知是不是陳秀蘭吼累了,最後直接坐到石桌前,拿起一個包子,就啃了一口,邊啃還邊說道:“你這不浪費的不是錢,是我的命啊,我遲早有一天會被你氣死。”
周楠隻能戰戰兢兢縮在季鵬濤的身後,隻能希望陳秀蘭能看著包子好吃的份上,饒她一命了。
“我呸,你臘肉都沒炒的嗎?這包子根本沒熟!”
看著陳秀蘭將嘴裡的包子吐到了一旁的草叢裡,周楠愣住了,“做包子的臘肉還要炒嗎?”
眼看陳秀蘭的臉色又開始變黑,周楠急忙上前,遞給了陳秀蘭一個素包子,“媽,那你吃這個,這是素包子,肯定熟了。”
陳秀蘭半信半疑接過素包子,然後咬了一小口,臉色更黑了。“你這是放了多少鹽!”
周楠:“……”
周楠轉身就往房間跑,抱著阿澄就不撒手,有阿澄在,她媽應該不會拿她怎麼樣吧!
在去往京市的火車上。
薑可將周楠剛做的包子從袋子裡拿了出來,遞給了高豐,“周楠給我拿了幾個包子,吃一個墊墊肚子吧!”
薑可說完後,又將視線看向了對麵床的夏老太太,“夏嬸子要吃一個嗎?”
夏老太太看了眼形狀不一的包子,直接搖了搖手,“不用了,你們吃吧,我叫一份盒飯就好了。”
夏老太太剛說完,夏兵就接過了薑可手中的包子,好奇地問道:“周楠是誰?”
薑可一愣,似是沒想到夏兵會接過她的包子,還會和她說話。等她回過神後,還是對著夏兵笑道:“周楠是小虎子的乾媽。”
夏兵點了點頭,然後就將視線轉向夏老太太,疑問道:“外婆,為什麼小虎子能有兩個媽媽,而我一個都沒有。”
夏兵這話一說出口,夏老太太直接紅了眼眶,不知道該怎麼回答。
而夏兵等了好久也不見夏老太太回答,他也不生氣,拿起手中的包子就吃了起來。
高豐看了看床上的小虎子,又看了眼一直吃包子的夏兵,眉頭微皺,但還是什麼都沒說,默默拿著手中的包子吃上一口。
“這包子怎麼這麼鹹啊?”
隨著高豐的一句問話,薑可也拿著手中的包子吃了一口。“鹹嗎,我不——”覺得。
“真的好鹹啊!”
薑可直接將口中的包子吐了出來,對著高豐歉意一笑,“可能是周楠調餡的時候鹽放多了。”
看著還一直在吃包子的夏兵,高豐忍不住皺眉,“這包子那麼難吃,要不你彆吃了,我給你叫一份盒飯。”
夏兵搖了搖頭,自顧自的說著吃著包子,“不用了,我想嘗一下媽媽包的包子是什麼味道。”
夏老太太聽後,眼淚止不住地往下流,抱著夏兵單薄的身子,泣聲道:“外婆也是媽媽啊,外婆是媽媽的媽媽,外婆會像媽媽一樣的愛你。”
高豐也忍不住紅了眼,他這兩天一直在怪夏老太太不經自己同意,就帶走了夏兵,還說謊欺騙自己。連帶著對夏兵也心生不滿。
但是真正可憐的難道不是難產而亡的秋月,不是這個一出生就沒有母親的夏兵嗎!
高豐直接走上前,抱住了夏兵,柔聲道:“彆難過,你還有爸爸呢,爸爸以後會代替媽媽保護你的。”
夏兵在聽著高豐的話後,也嚎啕大哭起來,“爸爸,我終於等到你了!你怎麼現在才來找我!”
薑可就呆呆坐在一旁,看了看那邊抱頭痛哭的三個人,又看了看躺在床上的小虎子,仿佛他們才是一家人,而自己和小虎子卻成了外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