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全世界隻剩我一個雄獸(二)(1 / 2)

“你居然敢!”莫得驚愕地瞪圓眼睛,不可置信地看著麵前的少年。季扶這個軟弱無能的家夥居然敢搶走他手中的鞭子!

他感覺自己長時間欺壓季扶而積累下來的威嚴在這一瞬間受到了挑釁,頓時氣急敗壞,“季扶,我看你是想找死!”

話音剛剛落下,季扶手中的鞭子快如閃電地甩了過來,莫得反應不及,隻聽見“啪”的一聲,鞭子狠狠地打在他的身上!

從肩膀到胸腹,鞭子劃下一條長長的傷痕,鋒利的骨刺帶走零星的血肉。

莫得痛得呲牙咧嘴,無法接受自己竟然被眼中的廢物甩了一鞭子,怒不可遏地衝上去,恨不得把對方撕成碎片!

可他剛到季扶跟前,甚至還沒來得及碰對方一根手指頭,鞭子又是“刷”地一聲甩來,直接打在他的腰際,甩得他身體猛旋半圈,重重地摔在了地上!

莫得又急又怒,掙紮著想要起身,季扶直接一鞭子將他打趴,腳踩住他的肩頭,居高臨下地俯視他。

明明少年的體重是那樣輕,可莫得卻好像是被一座沉重的大山壓住,幾乎要喘不過氣來。他咬牙切齒地抬頭,正好撞進對方冰冷的異色雙瞳中,心中竟是打了一個冷顫。

“你…你這個劣種……”

對方並不似從前那般露出自卑怯懦的神情,隻是輕輕歪了下頭,沾著血肉的鞭子在莫得的脖子上隨手一繞,然後猛地纏緊。

“呃呃……”莫得頓時被勒得眼珠暴突,喉嚨裡發出痛苦的聲音,四肢胡亂地掙紮。

季扶麵無表情地欣賞著他的麵色漸漸從蒼白到漲紅,再是紅紫……在對方瀕臨窒息的瞬間,他猛然鬆手。

“咳咳咳……”莫得和死神擦肩而過,胸膛劇烈地起伏,一邊咳嗽一邊大口大口地喘著氣,仿佛一條擱淺在沙灘即將渴死的魚。

季扶慢慢蹲下來,盯著他的醜態。

莫得仍處在瀕臨死亡的陰影中,甚至露出了獸形,一條長長的老鼠尾巴害怕地蜷縮著,眼裡寫滿了驚恐,看著季扶像是看到了什麼可怕的怪物,下意識地想要逃開,可身體卻是一點不聽使喚。

少年精致如天使的臉龐近在眼前,唇角輕勾,輕蔑的神情如同慢放般,清晰地映在莫得的眼底。

“你這個,孬種。”

莫得的心猛然一顫,如墜冰窟。

這不是他認識的那個廢物季扶。

***

原來的季扶是什麼樣子?

自卑,怯懦,逆來順受。

所有人眼中的廢物,乾啥啥不行,倒數第一名。

可現在的季扶不是,他生來驕傲。

麵對欺淩,當然是要狠狠地反擊。

隻不過對於現在弱雞的他來說,裝逼需要不小的代價——衛生間裡,季扶看著鮮血淋漓的手心輕嘶一聲,如是想道。

他這副身體,F級的精神力等同於零,身體素質差,動不動就要生病,肩不能提手不能扛,也難怪被人當軟柿子捏。

季扶沒想到自己當病怏子當了二十多年,換了個世界和身體,也還是弱到不行。

剛剛能超常發揮全托野男人的福。

嗯,和他打野戰的男人,簡稱野男人。

野男人還算有點良心,榨乾他後大概怕他就這麼掛了,還渡了點什麼過來,應該是精神力。

所以季扶才能有力氣走回來,甚至是利用這點精神力反擊莫得——也就是主角的室友。

在原劇情中此人最樂衷欺負主角,各種手段層出不窮。

想到這裡,季扶在鏡子前脫掉衣服。

鏡子裡的少年身形纖瘦,腰細腿長,皮膚和雪一樣白皙,隱約可見下麵淡青色的血管,以至於上麵的曖昧紅痕和陳年舊傷都格外清晰,仿佛被人淩虐過一般。

季扶知道舊傷大多都是莫得的傑作。

他冷笑一聲,剛才還是下手輕了。

不過這家夥大概是不敢做得太明顯,這張漂亮的臉倒是完好無損,看起來隻有巴掌大,五官精致得不似真人,但最吸引人的卻是那一雙異瞳。

左眼是深海的藍,右眼是太陽的金,美得像是璀璨的寶石。

但這種美顯然是不被這個世界接受的,在獸人們眼中代表著血統不純,也就是莫得口中的“劣種”。

事實上這是一種偏見。

因為季扶的獸形是珍貴的異瞳貓,血統再純正不過,隻不過比較稀有,稀有到隻剩下了他一隻。

季扶看著鏡子,伸手摸了一下眼角。

這裡和他在現實世界一樣,都有一顆紅色的小痣,莫名讓他多了幾分讓人憐愛的柔弱感。再往下,挺翹的鼻尖微粉,殷紅的唇仿佛被蹂*躪過的嬌豔花瓣,甚至還破了好幾道口子,引人遐思。

季扶不禁心道:那野男人的獸形是狼狗嗎?咬得這麼凶。

這個問題明顯不能深想,要不然就有被晉江封鎖的危險。

季扶忍著痛處理好傷口,簡單洗了個澡便回房間躺著了,期間莫得並沒有來找茬,他得以清靜休息。

他不知道的是,在他眼中吃飽就扔的“野男人”此時去而複返,回到了森林處——他們打架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