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幼琳一聲厲喝,讓楊瀟瀟眼淚流得更歡快了,一顆心仿佛泡在了黃連水裡,又苦又澀。
“我哪裡知道宋驥會在國公爺的書房裡,我哪裡知道國公爺會連夜離開,我隻想嫁給國公爺!”
發瘋似的捶打著桌麵,楊瀟瀟崩潰了,“我從來都沒有想過要嫁給宋驥啊,宋驥一個國公府的義子,連國公爺的一根手指頭都比不上,我不想給他做妾!”
老天爺,為什麼要這麼捉弄她,她隻是喜歡一個男人罷了,隻是想要和自己心愛的人在一起罷了,為什麼要如此對她!為什麼!
如今全完了!全完了!再也沒有機會了!再也沒有機會了!
“不想又能怎樣,事已至此,已經不是我們想怎麼樣就怎麼樣的了,如今我們想要留在府中,你就隻能入宋驥的後院。”
咬牙訴說著這一事實,胡幼琳恨得額頭上青筋畢現,她不想自己還不願意呢!
定國公的女兒和宋驥的女兒能一樣嗎,一個小小的戶部侍郎而已,甚至連定國公府的血脈都不是,她要的不是這個!
可如今已經沒有退路了,隻能將錯就錯,當初想著生米煮成熟飯就是想讓宋鈺再沒辦法甩開她們,沒想到最後卻讓她們自己沒有了後路。
該死!該死!該死!
“可是我根本就不想嫁給宋驥,一想到昨天晚上……我就惡心的想死,琳兒真的一點辦法都沒有了嗎?”楊瀟瀟痛苦的搖著頭不願,誰能理解她。
本以為多年的夙願終於得償所願,睡夢中都是幸福的,一覺醒來看到躺在身邊的人卻不是她以為的那個人,那一瞬間誰能知道她有多崩潰,為什麼會變成這樣!為什麼呀!
“娘。”深深的吸了口氣,胡幼琳臉色柔和了下來,“即便您不嫁給宋驥,您和國公爺也沒有可能了,他不可能再娶你的。”
看著聽了自己的話後瞬間表情仿若天塌了一般的母親,心中閃現出一抹快感,都是她的錯,讓自己的計劃完全落空,都是她無能,她沒用!她活該!
“娘,您那麼喜歡國公爺,他卻不顧你們十幾年的感情,死活都不肯娶您,難道您不想讓他有一日後悔嗎,還有安若瑜那個賤人,您難道甘心看著她搶走我們的地位我們的好日子嗎。”
蠱惑著,胡幼琳臉上的表情詭異,“待到女兒長大成人,成了宮中的貴人,定然讓定國公後悔這麼對你,到時候娘您想怎麼報複安若瑜那個女人都可以!”
“對!我不甘心,我要讓宋鈺後悔這麼對我,我要讓安若瑜那個賤人生不如死。”
楊瀟瀟被說動了,求而不得再加上要嫁給不愛的人,還被老夫人給拋棄,終於讓她的內心燃起了扭曲的恨意。
“琳兒,娘這輩子就這樣了,但是你不同,你還小,未來還有更多的可能,你說得對,娘將來能不能揚眉吐氣都靠你了!”
抓住女兒瘦小的肩膀,楊瀟瀟表情狀若癲狂,對於女兒的野心她很早就知道,但她並不覺得女兒太過狂妄,甚至為女兒出謀劃策,製造認識皇子們的機會。
但終究認為這一目標太過遙遠太過希望渺茫,但是眼下這個目標卻成為了她恨意的支撐和所有的期盼。
“想要達成這一目的,我們先要留在定國公府,娘!你必須要嫁給宋驥,隻有這樣,我才有機會!”
明亮的屋內,胡幼琳的一雙眼睛漆黑如墨。
……
府中發生了這樣的事情,安若瑜雖然心情不怎麼的,但也不能再宅在屋裡了,用過了早飯就去婆婆麵前請安。
宋鈺不在,於情於理她都應該去陪伴婆婆。
麵對這個年齡都可以當孫女的兒媳婦兒,老夫人臉上笑嗬嗬的,總是添幾分慈愛,更何況這才成親三天大兒子就出遠門了,這讓老夫人更是疼惜這個兒媳婦兒。
老夫人慈愛,反倒是寬慰了她一番,這讓安若瑜心裡安定了許多,也不胡思亂想了,得了空閒就往老夫人的院子裡跑。
和老夫人連帶著兩個弟妹說說笑笑的,再逗逗家裡的幾個孩子,而後再處理一下府中交到她手中的一部分中饋事宜,日子倒是沒有想象中的無聊。
隻是空閒下來總是想起那個不告而彆的夫君,思念像隻小蟲子,在她的心裡越鑽越深。
這一日,坐在屋外繡著鴛鴦戲水的荷包,看著布料上略顯呆板的一對兒鴛鴦安若瑜又開始思念那遠在安城的男人了。
以前的她完全沒有想到,有一日會心甘情願的拿起了針線,一針一針的繡著荷包,隻為了等夫君回來親手送給他,就連這俗氣的鴛鴦戲水的花樣都覺得好看了。
就在此時,紫雲從外麵大步走了進來,許家的事情她已經查探清楚了。
就如同宋嬤嬤所說,許家的確是大周第一首富,賺錢的能力他們說第二沒人敢說第一,而且許家做生意甚是厚道,口碑極好。
且許家家風甚嚴,許家子弟少有作奸犯科之輩,更無魚肉百姓之人,一經發現便會被自家處理了,這是許家傳承幾百年的基石。
“那如今許家可有人在京城?”
安若瑜點了點頭,看來這許家是可合作之人。
“有!許家在京城有宅邸,許家嫡支三老爺一直住在京城的宅邸之中,而且最近許家家主的嫡次子許金寶也來了京城,在京城各地到處亂竄,很是活躍。”
“許金寶?”疑惑的歪了歪頭,這名字……
“許家之人愛錢,許家人的名字裡多少帶些金銀味兒,這個許金寶更是在出生之時就被得道高人斷言是命格極其旺盛之人,旺家旺自己更旺身旁之人,一輩子不缺金銀錢財,所以極得寵愛。”
談及這名字紫雲也有些卡頓,查到許家的時候,那些充滿了金錢味的名字也讓她無語了許久。
“我不是說他的名字奇怪,世界之大什麼樣的名字都有,不稀奇。”安若瑜搖了搖頭,“我隻是覺得這個名字有些耳熟,我好像在哪裡聽過。”
眉頭緊鎖,在哪裡聽過呢?
“啊!小姐奴婢記起來了,許金寶就是那日我們救下的那個男人啊,那個一身金光閃閃的男人,那日還有雪柔郡主也在呢,我們走的時候那人在後麵喊了一句,說的就是許金寶這個名字,太特彆了奴婢就記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