熟悉的笑聲讓在場眾人毛骨悚然,每當軍師露出這樣的微笑,都代表著,有人要倒黴了。
田英為之一振,明白軍師大人既然已經表明了態度,再想不明白就要挨揍,就不再詢問。
想想他們的擔憂真是白費,軍師大人常駐墓林軍那邊,墓林弟兄比起他們,得到的教導不知多到哪裡去,而每當軍師設計出新裝備,首先得到的也是他們,每次兩方演習,雍國新軍得勝過幾回?還擔心個卵,嫌挨打挨得少嗎?
“眾將聽令,各自回去吃好喝好,今夜咱們,攻破大梁!”
“等下。”
其他人立刻看向說話的人,田英狗腿子地站到林言身邊,“大人還有何指示?”
林言:“我剛想了個武器模子,仗打完就可以造好。索性以此充作彩頭,你們和墓林軍誰先取得勝利,武器就是誰的。”
眾人眼珠子刷地大亮,單膝跪地:“得令!”
這回的新式武器,他們定然要得到!
在新式武器的刺激下,雍國新軍個個打了雞血,攻城拔寨那叫一個爽利。當戰事傳回,梁國君臣嚇了一跳,本以為之前敗得夠快夠丟臉的了,卻發現沒有最快最丟臉,隻有更快更丟臉。
梁國君主整個人都不好了,恨不得揪下王冠上的珠子砸死上大夫散昇,你個廢物點心,跟穰國國主怎麼說的,沒阻擋住雍國新軍的步伐就算了,怎麼還讓敵人更來勁啦?莫非你哪句話沒說好,導致穰國國主明麵上答應助梁,卻暗搓搓地將糧草淄重運送到雍國去了?
散昇跪地:“臣,臣也不知是何緣故。”
梁國國主氣得口不擇言:“你還能乾什麼?寡人養你還不如養些狗,你說,你是不是背叛了寡人,說!”
散昇連忙跪地,大呼:“冤枉!”
梁國國主怒急攻心,幾乎想剁了散昇,被大臣規勸許久才改變主意,隻將散昇下入大牢。誰知沒多久,一封八百裡加急送到梁國國主麵前,替上大夫散昇平冤。
原來,穰國不是沒幫忙,而是幫不了。穰國大軍本想著雍國主要兵力放在戰場,國內兵力定然空虛,遂繞遠路圍攻雍國國都,逼迫雍國新軍返回。誰知一打不當緊,雍國突然冒出來一批披堅執銳的千人軍隊,個個穿著打扮怪異,可武器著實有威力,鎧甲更是刀槍不入。穰國軍隊沒反應過來,就被狠狠坑了一把。
不是不救,穰國軍隊如今是泥菩薩過江,自身難保哇。
梁國國主看過,麵色青青白白,想起以往供奉給穰國的奇珍異寶,隻覺得保護費白交了,咬牙切齒道:“廢物點心,還不如喂條狗!”
穰國國主:“…………”
待雍國新軍一路攻打至梁國王宮大門外,梁國國主聽著外麵的聲響惶惶不安,宮殿內宮女侍人蠢蠢欲動,迫切想收拾包袱逃跑。自古以來,沒有哪個王朝毀滅後不是血流成河的。
“君上……”廝殺聲震天動地,有人撐不住了。
梁國國主神色慘敗,腰背迅速佝僂下去,“寡人,對不起先王,對不起梁國列祖列宗啊!”
林言正要命人攻打宮門,不料,梁國國主率文武百官,親自將宮門打開了。
“寡人為以往的劣跡向雍國致歉,願意受雍侯裁決。然大梁子民無辜,請求雍侯放過他們。”
梁國國主膿包了一輩子,臨到生死關頭,總算想起自己作為一國之君的責任。奈何國注定滅亡,他隻能祈求雍國莫要傷害梁國子民。
田英接到降書,哪敢擅自做主,於是將降書遞給林言,林言看了看,倒是對梁國國主多看兩眼。比起那些寧為玉碎不為瓦全的國主,不顧百姓意願,死不投降,拖整個國家以卵擊石,梁國國主背負千載罵名也要保全百姓的舉動,稱得上賢明了。
林言點頭,雖說來時薑韓說過,她的意見就是他的意見,仍然令人將降書送到雍國國都。
沒多久,薑韓詔書傳回,道:“準。”
得到回複,梁國國主心滿意足,留下幾句遺言,趁人不備,自刎而死。
自此,梁國滅。
另一邊,穰國軍隊陷入郭秉臨所布置的陣內無法自拔,不得不投降。
穰國國主站在宮牆上遙望遠方雍國,山脈連綿起伏,宛若猛虎咆哮,長歎一聲:“雍國之勢,無法阻止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