葛老同樣不喜歡宋建國, 一看到他臉上的變化,頓時有些得意的撇著嘴。
哼,誰讓這臭小子先氣他的,還跟他搶徒兒, 該。
像是看出他心裡的想法, 宋建國眉頭再次緊皺,覺得這老頭真是幼稚, 跟傳聞一點也符合。
隨即, 冷冷瞪了他一眼後,將視線移到媳婦身上,柔聲道, “媳婦, 天已經不早了,孩子們還在家等我們呢,回晚他們該鬨了”
聽到他的話, 林怡靜下意識看了一眼窗外, 待看到外麵一片漆黑時,才反應過來這一趟是出來有點久了, 該回去了。
於是, 她點點頭後,朝葛老說道, “師父,天已經很晚了,我也該回去了, 您收拾完也早點回去休息吧,有什麼話咱明天再聊”
反正他們師徒倆已經相認團聚了,日後聊天的機會還有很多, 也不急於這一時。
可這話在葛老聽來卻是徒兒變了,以前事事以他為先的小姑娘,現在有了丈夫孩子,就把他這個師父拋到一旁了。
果然是女生外向啊!
葛老感慨的深歎了一口氣後,故作不耐煩的擺著手,“快走,快走,省的在這裡礙老夫的眼”
林怡靜也知道他說的是反話,並沒有馬上離開,改而出聲問道,“師父明天想吃什麼,徒兒煮好給您帶過來”
她知道師父這一生就兩大喜好,一是醫術,二是美食。
隻是他老人家在外人麵前喜歡端架子擺譜,覺得好美食會影響到他神醫的偉大形象。
因此,除了她跟祖父以外,沒人知道他這一弱點。
每次惹他老人家生氣了,用這招從來都是百試百靈,從未失手過。
果然,一聽到吃的,葛老雙眸瞬間發亮,麵上卻不改,不屑的冷哼道,“就以你現在的條件,能做什麼好吃的呀?”
感覺到他語氣裡的變化,林怡靜眼裡閃過一道笑意,回道,“那要看您想吃什麼了,要不明天給你燉個五花肉?”
一向無肉不歡的葛老一聽到“五花肉”三個字,一時沒控製住的咽了咽喉嚨。
察覺到他的動作,林怡靜乘勝追擊,接著又道,“除了五花肉,我再給您做一道蒜苗回鍋肉,土豆悶雞,再炒一道青脆爽口的小白菜,再配上一小杯酒,您看這樣安排可好?”
“好,好”,葛老忙不迭的點著頭,等看到徒弟臉上戲謔的笑容時,他才反應過來被套路了,頓時沒好氣道,“你啊,每次就知道拿這招來對付老夫”
偏偏,他就是吃這一套!
林怡靜調皮的吐了吐舌頭,笑容滿麵,“招隻要管用,那用多少次都行”
緊接著,她又恭維道,“再說了,這也是師父疼徒兒,才會心甘情願接招,不然徒兒就是做上一桌滿漢全席,您老恐怕也是看都不待看一下的”
她說的是實話,師父雖然好美食,但也不是誰做的東西他都吃的,不然給他做飯的人早就排長龍了。
“你啊,就是嘴皮子利索”,葛老沒好氣的戳著她額頭,但上揚的嘴角都快咧到耳後去了,足見心情有多好。
宋建國卻見不得彆人對自己媳婦動粗,忙上前快速拍落那隻手,將人扯到懷裡,一臉防備的瞪著罪魁禍首。
見狀,被打還被瞪的葛老的心情瞬間晴轉多雲,臉上黑的都能滴出墨來了。
就這樣,兩個男人互相瞪著眼,誰也不肯讓誰。
眼看戰爭一觸即發,見情勢不對的林怡靜忙出聲,打岔道,“那個………師父,要沒什麼事情我們就先回去了,明天我再過來”
說完,她拉著人,快速走出辦公室。
她動作太快了,等葛老回過神來,辦公室就隻剩他一個人了。
哦,還有一扇孤零零躺在地上的辦公室門。
葛老冷哼了一聲後,撥通一旁的座機,準備叫人換一扇更結實的門過來,省得下次又被人一腳踢倒了…………
……………
這邊,林怡靜與宋建國在跟文梅,還有羅芳芳打完招呼後,就相偕著走出醫院,朝軍屬樓的方向走著。
路上,宋建國終於忍不住問出心裡的困惑,“媳婦,你什麼時候認葛老做師父了?”
猜到他會問這件事情,早已經在心裡打好腹稿的林怡靜一派鎮定,不急不緩,笑笑回道,“那是讀書時候的事情了,我不是跟你說過上大學的時候喜歡去聽中醫的課程嘛,就是那個時候認識的葛老”
“那之前怎麼也沒聽你提起過呀?”
要知道葛老在部隊裡可是響當當的大人物,能認識到這樣厲害的人,換作是任何人,都很難不拿出去炫耀。
依媳婦一貫高調做事的性格,更是如此,怎麼這次變的低調起來了?
想到這,宋建國心裡充滿了困惑跟不解。
敏銳感覺到他的情緒變化,再看到他眼裡的困惑,林怡靜大概也猜到他心裡所想的問題,一派淡定從容的解釋道:
“當時葛老開玩笑說要認我做徒弟,我也就順勢叫了聲師父,以為這隻是對方開的玩笑話,我也沒放在心上,後來畢業離了校,就再也沒碰過麵了,對外自然也不敢提這件事情了,不然要是會錯了意,那我該多糗啊!”
這男人何其敏銳感,以她跟師父親昵嫻熟的語氣跟相處氛圍,如果告訴他是剛剛才拜的師,那肯定是不行的。
沒辦法,她隻好再次拿原身讀大學的理由搪塞,因為原身上大學時,在校時期發生的事情,全部沒有人知曉。
包括眼前這位最親密的枕邊人,拿這些說事,不會引起彆人的懷疑,再合適不過了。
媳婦好麵子的性子宋建國也是了解的,因此,也沒懷疑這話的可信度,理解的點著頭,隨即又問道,“那這次你們怎麼又認上了?”
“這次是葛老看到我了,他先跟我打的招呼,還讓我繼續喊他師父,還說要調我去中醫科給他打下手呢,我也答應了”
說完,主動牽著他的手,柔聲道,“人家是厲害人物,在醫學界有著舉足輕重的地位,人家看的起我要我去幫忙,我一高興就答應了,事先沒跟你商量,還望你不要介意才是”
隻要是男人,骨子裡多多少少都有些大男人主義,喜歡妻子當一朵挽絲花,依附著他們生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