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長傷的很重,接下來很重要的一場高考模擬考也沒法參加。家長鬨到學校裡來,領導老師都很頭疼,想不明白向來是優秀尖子生的謝臨怎會突然發瘋,可無論誰來問他原因,少年嘴角帶著淤青,始終沉默著不肯開口說一個字。
沒辦法,校領導隻好決定給他處分。
唐久聽說事情前因後果後差點瘋了,衝進醫院差點又把那學長打了一頓,他咬牙切齒地對對方說,你再敢揪著謝臨不放,我就把咱們的事拿個喇叭去學校吼,讓所有人知道你不僅是個同性戀,還他媽搞劈腿。
學長的臉頓時漲的紫紅。
後來學長的父母又聯係了學校,不情不願的說是自己兒子有錯在先,他們不打算追究打人學生了,學校這才又撤了謝臨的處分。
總之,這麼多年,除了父母,真的沒有一個人,比謝臨對他更好了。
謝臨是他最鐵的哥們,最好的兄弟,是他永遠永遠無條件絕對信任的人。
這麼一想,唐久突然覺得自己特彆想念謝臨。穿越前他還在酒吧失戀買醉呢,估計最後把他扛回去的,還是他家蟹老板吧?
他在任務世界裡或許要過個好幾年才能回去,他還從來沒和蟹老板分開那麼久呢。
唐久越想越難過,忍不住抱緊被子,吸吸鼻子,委委屈屈地睡過去了。
——
第二天,晏玉軒下了早朝,看見幾名宮女引著太醫匆匆往長樂宮趕去,眉心一皺,招來一人問:“皇後怎麼了?”
宮女看上去都快急哭了:“回陛下,皇後突然發起了高燒,怎麼都退不下去,都開始說胡話了……”
晏玉軒聞言,立刻趕去了長樂宮,太醫已經診治完畢,看到他慌忙下跪行禮,晏玉軒讓他起來,問:“怎麼回事?人昨天還好端端的,怎麼突然就病了?”
“回陛下,皇後發熱嚴重,脈象虛浮,應是昨夜裡染了風寒……”
晏玉軒神色不悅,冷眼在屋子裡逡巡一圈:“這麼多奴才都是乾什麼吃的?這都伺候不好?”
滿屋宮女太監呼拉拉跪了一地,個個抖的如同篩糠。晏玉軒心煩的讓他們出去領罰,督促太醫快些去開藥,自己坐到了床邊。
床上的人長發披散,雙眸緊閉,麵頰被燒的通紅,嘴唇卻乾裂蒼白,額頭沁出層層虛汗,眉心緊緊蹙著,很是難受煎熬的模樣。羸弱的情態讓晏玉軒生出了些許心疼,放輕聲音喚他的名字:“謹之?”
床上的人有了反應,緩緩睜開眼睛,素日清冷倔強的眸子霧蒙蒙的,染了幾分無助與茫然:“陛下……”
晏玉軒憐惜的握住他的手,語氣略帶責備:“這麼大的人了,怎麼還不能好好照顧自己?竟然病的這般厲害。”
唐久卻好像聽不懂他在說什麼,眼神空濛,喃喃問:“陛下,你為什麼沒來?”
晏玉軒有些好笑,覺得他是燒糊塗了:“我這不是在這兒麼?”
“你沒來。”唐久固執的重複,聲音沙啞,“我在柳梢亭等了你一夜。你沒來。”
“我們約好的,每年上元夜都會在那裡賞燈、賞月,每年都是……”
“昨夜我去等你了,但你沒來……”
晏玉軒愣住了。
他和林謹之,確實有這個約定。
他們方成親時,也曾情深義重,恩愛有加。第一年上元夜,他攜林謹之一同登亭賞燈賞月,還笑著同他說,我們這便是醉翁詩中的“月上柳梢頭,人約黃昏後”。林謹之當時淡淡望了他一眼,似是怪他這個皇帝沒正形,但眼睛深處,是含了笑意的。
晏玉軒把那處亭台改名柳梢亭,並和林謹之約定,每年上元夜,宴會結束後,他們都要來此地賞月。
他們把這個諾言兌現了三年,直到昨夜。
他去陪小珂兒看煙花了,將此事忘的一乾二淨,謹之卻生生等了他一夜,還因此受了風寒,病成了這般模樣……
心中驀然湧起一股愧疚,晏玉軒心中衝動,忍不住把唐久抱在懷裡,歉然道:“是朕不好,是朕忘了。”
“過兩天等你病好了,朕一定陪你去賞月,可好?”
唐久溫順的伏在男人胸口,闔著眼睛輕輕點了點頭。宮女端來了煎好的湯藥,晏玉軒不假人手,親自端起碗,一勺一勺喂給唐久喝了,再把他放回床上,仔細給他掖好被子。
“好好睡一覺,朕還有些政事要處理,晚上過來陪你。”
233一直憋到晏玉軒離開,才興奮的出聲呐喊:【宿主威武!渣攻悔恨值到25點啦!(≧▽≦)】
【看來這一場病生的不虧。】唐久打了個噴嚏,笑嘻嘻道。
昨夜他喝多了酒又吹了那麼長時間的冷風,林謹之的身子又比較弱,一不小心便感冒了,還挺嚴重。唐久乾脆利用這場風寒作了一場戲,讓狗皇帝愧疚一把。
晏玉軒說晚些再來看他,唐久便憋足了勁準備繼續演,想趁機再刷點悔恨值。
誰知到了晚上晏玉軒也沒再來。
宮人傳來消息,原來那位沈貴妃,也好巧不巧的生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