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皇嫂秀色可餐(7)(1 / 2)

此言一出,除了唐久,所有人都愣住了。

晏玉軒有點懵:“沒毒?就是普通的湯藥?”

太醫:“是。”

沈珂哭聲一頓,一臉不可置信地急切道:“可這藥聞著一股子腥味,和昨天喝的絕對不一樣!”

“貴妃聞到的腥味,是人參的土腥氣。”太醫恭敬回道,“藥中加了味人參,而且是難得一遇的千年山參,是補藥中的極品,所以熬出的味道才會如此濃烈。”

沈珂腦中一片空白,終於後知後覺的明白自己上了套。他猛的轉臉去看唐久,對方卻還是那副淡淡的樣子,抿著唇一言不發。

隻有晏玉軒還搞不清楚狀況,不過他方才冤枉了人,此時不免尷尬,也有些不滿:“謹之,你加的既是人參,為何方才不說?”

唐久終於抬眼看他:“看來陛下是忘了這千年山參的來曆了。”

晏玉軒一怔。

“征慶元年,陛下出征北戎,臣替陛下擋了一箭。當時陛下派人四處尋訪,千辛萬苦尋來了這隻千年山參。此物極其貴重,理應隻有皇上、太後才有資格享用。陛下您卻破格將它賞賜給了我,說除了我,任何人不得擅用。”

“臣感念陛下恩德,卻舍不得用掉這珍貴無比的山參,於是一直好好珍藏著。昨日得知沈貴妃得了病,又想多半是他多年流落在外、身子虛弱的緣故,便讓人悄悄將這山參加在貴妃藥裡,希望能給他補一補身體。”

他頓了頓,臉上露出一絲淒涼的嘲諷:“卻沒想到,貴妃和陛下,都以為我是在藥裡放了毒。”

晏玉軒這下是徹徹底底傻了,神色來回變換,一顆心五味雜陳,不自覺的鬆開了環著沈珂的手臂,往唐久那邊走去,伸手想去碰他:“謹之,方才朕——”

唐久輕輕一側身子避開他的手,看也不看的衝他行了一禮:“臣告退。”說著沒等晏玉軒回應,便越過他頭也不回的離開了。

晏玉軒不尷不尬地站在那裡,兀自呆愣了片刻,才緩緩放下伸出的手。

沈珂知道自己這回是栽大了,臉色有些發青,迅速在心中思量片刻,主動往地上一跪,低泣道:“我真的沒想到事情會是這樣……是我誤會皇後了,請陛下責罰!”

晏玉軒回過神,歎了口氣,把他從地上扶起來:“你這事做的確實有些不妥。謹之不是那樣的人,怎麼會害你呢?”

沈珂抽泣著稱是。

晏玉軒看他模樣可憐,也沒忍心苛責他什麼,但看著地上那灘湯藥,再想想方才林謹之的一番話,對沈珂的態度終究是淡了些:“你先歇息吧。”說罷腳步匆匆地離開了。

看方向,是往長樂宮去了。

沈珂久久站立著,而後回身,麵無表情地踩進那攤湯藥中,一下下地用腳碾著。

“林謹之。”他狠聲說,“你等著。”

——

唐久前腳進了長樂宮,晏玉軒後腳就追了進來,並將所有侍候的人都趕出去,一把拽住唐久的胳膊,低聲道:“謹之!”

唐久站住,卻依舊沒回頭。

晏玉軒捉住他的雙臂,硬把他扳過來對著自己,歎了口氣道:“是朕冤枉你了。你彆生氣……”

“我沒生氣。”唐久淡淡道,聲色比往日還要涼薄,大概是心也冷了的緣故。“隻是有些心寒罷了。相識三年,我以為陛下縱使不喜我,也該是了解我的。卻沒想到今日才知道,原來在陛下心裡,我是個會使下毒伎倆害人性命的小人。”

從來沒有人敢用這種嘲諷的語氣對皇帝說話,晏玉軒聽了,卻沒有發火,心中反而愈發的不是滋味。

這件事,確實是他做的過分了。

他沒想到林謹之會把自己賞賜的人參珍藏那麼久,自己舍不得用,卻舍得拿出來給小珂兒用。偏偏小珂兒還誤解了謹之,他也因為心急,第一時間信了小珂兒的說辭,懷疑謹之要害人。

的確令人寒心。

就像謹之說的,他是什麼樣的人,自己還不了解嗎?這麼多年他總是這樣不爭不搶,性子又那麼傲,怎麼可能會因為嫉恨去做那樣卑劣的事?

晏玉軒這回是真的後悔了,再看麵前人一臉疲倦的病容,更是有些心疼:“謹之,朕錯了,朕任你打罵,讓你出氣,好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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