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久又羞又緊張,渾身不自覺的顫栗,小聲求饒:“你、你彆咬……”
男人聽話的鬆開牙齒,然後伸出舌尖在那處豔紅的咬痕上舔了一下。
唐久渾身不自覺一顫,腿一軟,被男人整個抱進懷裡。
“好了好了,不欺負你了。”晏玉琛吻了吻他泛紅的眼眶,啞著嗓子哄他,幫他把衣服細細整理好。
唐久不好意思的把臉埋在他肩上。他自己也想不明白,他平時分明是個大大咧咧的性格,上學的時候打群架永遠衝在最前頭,為此他爹還總是罵他和個炮仗似的一點就著,怎麼談起個戀愛就變的這麼沒出息了?
一被親居然還渾身發軟,簡直太特麼丟人了!
晏玉琛也沒說話,靜靜抱著他,手掌安撫的一下下撫摸他的頭發。唐久待臉上熱度下去了,這才想起一件重要的事,忙坐直身子對他道:“皇上開始懷疑你了,你知道嗎?”
之前晏玉軒去看他時,曾提到了晏玉琛擒住雷猛這件事。
“朕這麼多年一直以為朕這五弟就是個繡花枕頭,卻沒想到他還藏了這麼一手。”晏玉軒若有所思,“謹之,你說他想做什麼?”
唐久:“……端王當時說,他習武,是做強身健體之用。”
“你還真信了他那些鬼話?”晏玉軒搖頭,似在笑他天真,“他那身武功分明厲害的很,怕是能和朕的禁軍統領不分高下。朕雖不通武術,但也知習武一途最是艱難,需夏練三伏冬練三九,最是考驗人的耐心和意誌力。老五既能做到那個程度,又怎麼可能如他表現出來的是個酒囊飯袋?他分明另有所圖!”
“再者你也看到了,他是怎麼審問雷猛的。”晏玉軒神色漸冷,“生生踩碎活人的手掌骨節而麵不改色,這是怎樣的心狠手辣之徒?朕當真是看走眼了!”
唐久手心微微冒汗:“皇上……”
“朕知你性情純良,不過這事不用你求情,朕心裡有數。”
他既然這麼說,唐久自然不能再多說什麼,心中卻一直忐忑不安。像晏玉軒如此多疑之人,一旦發現異樣,絕對會像處理其他幾個皇子一樣對晏玉琛下手!
“彆擔心。”晏玉琛聽後卻似早有預料,道,“他其實一直對我放不下心,估計早就想給我安個罪名隨便發配到哪去,隻是一直抓不到我的把柄而已。”
唐久怎麼可能不擔心:“可他現在有你的把柄了!”
“確實是我一時大意。”晏玉琛隨意笑了笑,眼神漸漸轉冷,“但我不後悔。那些人居然敢那樣害你,我絕不可能放了他們。踩斷一隻手算什麼?我隻恨沒能把他的脖子踩斷。”
男人說這話間神色陰鷙,語氣讓人心頭發寒,可唐久卻一點也不覺得害怕,甚至品出了一丟丟甜。
“而且,讓晏玉軒發現,並不一定是件壞事。”
唐久不解:“為什麼?”
晏玉琛沒有細說,隻是摸了摸他的腦袋:“這局勢穩了太久,是該動一動了。”
——
在沂水行宮待了一個來月,熬過了最熱的幾天,眾人打道回府,乘船原路返回了大梁皇宮。回宮後晏玉軒又專程去了一趟冷宮,據他身邊伺候的人傳,皇上出來的時候臉色很難看,嘴裡還惱怒至極的說了句“不可理喻”。於是人們都知道,那位被廢掉的沈貴妃大概是徹底無法翻身了。
一個無權無勢的人,又沒了帝王的寵愛,他還能撲騰起什麼水花呢?
所有人都是這麼認為的,唐久也一直在為晏玉琛的處境感到擔憂,以及思考怎麼刷剩下的悔恨值,完全把沈珂拋在了腦後。
可他們都忘了,一個人越是到了絕境,越不懼於做出瘋狂的事。
這天晚上,唐久莫名睡的特彆沉,直到被小順子狂吼著搖醒,才發現整個長樂宮已經變成一片紅色地獄。
火焰發瘋一般,肆無忌憚地吞噬著一切,順著帷幔直衝上房梁。窗戶被燒爛,夜風從外麵呼呼吹進來,條條狂舞的火龍霎時連成一片看不到儘頭的火海。
滾滾濃煙中隱約響起宮人們驚恐慌亂的尖叫。
“快來人!”
“長樂宮走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