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小芽愣了一下立即搖頭,“當然不是,阿姨很喜歡你。”她微笑著說,“阿姨是怕你如果連續很多天沒有回家吃飯,你媽媽會傷心的,對嗎?”
許星星:“阿姨,那我過幾天可以來找妹妹玩嗎?”
“可以啊。”陸小芽真覺著這孩子沒有他說的話這般誠懇,倒像是上趕著給她挖坑埋似的。
胖妹全程姨母笑看熱鬨,沒怎麼說話。
她心裡覺著魏澤楊應該是不喜歡小芽的,或者被海城那邊的女人迷住了,否則怎麼都不寫信給小芽呢,既然這樣,還不如眼前的楊致遠來的好,要是小芽能嫁給楊致遠,彆說住的地方,哪怕給她開個店麵鋪子,都是芝麻綠豆點的小事,簡單的很。
送走了楊致遠叔侄倆,陸小芽無聲息的歎了口氣。
也不知道自己搬到這裡,是不是一件錯事。
陸小芽適應了幾天下來,沒了朱姑媽的攪合,每天擺攤的淨利潤是每天十塊錢左右,因為天氣冷,這種甜食的銷量反而上去了,買的人多了起來。蒸糕和發糕,本身涼了也可以吃,包子饅頭就不行了,所以有它自己的優勢。除了這些,陸小芽每天熬甜湯,一個鋁缽子裡的糖水,還沒涼透就賣光了。
在錢的方麵,陸小芽從不擔心,不管白天賺了多少,胖妹如數交給她。
有一天一早出門,王海站在門口。
“小芽,表妹,原來你們住在這兒啊?”王海往院子裡瞅了好幾眼,違心的說:“我看環境不怎麼樣嗎?我媽讓我來問,你們要不要搬回去?”
“不必了。”胖妹鎖好了銅環上的鎖,沒給王海一點好臉色。
不過說起來多虧了王海,否則姑媽到現在還處處占著她們的便宜呢。
所以朱姑媽後悔是真的,就是拉不下麵皮來。
王海見沒人搭理自己,笑嘻嘻假裝同燕子套近乎。可燕子明顯不喜歡王海,縮在陸小芽背後不吱聲,王海熱臉貼了冷屁~股,好一通尷尬,於是又說:“我幫你們抬吧,反正我最近都沒事兒。”
“不用。”
陸小芽和胖妹不領情,總之隻要王海還要臉,就不可能呆得下去。
王海攔著道不讓走:“小芽,我媽說過你壞話沒錯,可到底沒做傷害你的事兒,而且我們娘倆已經商量好了,她不反對咱倆搞對象,反正你隻要會生,能生就好!”
胖妹呸了一口,不要臉!
陸小芽有幾分想發笑的意思,不緊不慢的諷刺道:“我當然是會生,能生的,可跟你有半毛錢關係嗎?你王海是大學生,還是大老板呢,整天遊手好閒不務正業的啃老,我憑什麼跟你搞對象?天還沒黑呢,就開始做夢了。”
有幾個字眼雖然沒聽懂,饒是王海,也繃不住麵皮變成了豬肝色,錯開眼神,捏緊了拳頭,氣呼呼的不說話。
胖妹後來還補了一記刀子,“表哥,你就死了這條心吧,喜歡小芽的人多了去了,遠的不說,就說供銷社的經理楊致遠,人家正兒八經的大學生,家裡條件好,人又斯文禮貌,巴巴的湊上來,你覺著你有哪點比得上他的?你就是被我姑寵壞了,不知道什麼叫天高地厚!”
陸小芽想阻止胖妹已經來不及了,小妮子嘴皮子太快了,她固然是要讓王海死心,可沒打算扯到楊致遠。
“行,我明白了。”
王海臨走的時候,眼神裡有失落也有憤怒,眼神卻格外的堅定固執,同平時的吊兒郎當截然不同。
本以為風波就此過去,誰知楊致遠的姐姐同一個拄著拐杖的老人站在不遠處,兩人的眸色陰沉,微露慍怒,想來把剛剛胖妹對於楊致遠的一番說辭聽在耳中。
楊姐姐問:“陸小芽同誌,能借一步說話嗎?”
陸小芽讓胖妹先送燕子去托兒所,也沒什麼類似討好的心思:“能快點嗎,我們趕時間做生意。”
楊姐姐不開口,她身邊的老人問:“你一天能賺多少錢?”
他與楊致遠姐弟倆眉眼輪廓有五六分相似,想來是他們的父親,從每一根頭發絲到拐杖,都透著天生的優越感與盛氣淩人。
“大伯,我賺多少錢,沒必要跟您彙報吧?”
“粗俗無禮,愛慕虛榮。”楊父批評道,“像你這種女人,我見得多了。你故意搬到這裡,吊著阿遠,攛掇他跟家裡鬨,你以為時間長了,我們就會遂了你的意,同意你進門,你那是癡人說夢。”
是個有文化的老人。
不擅長罵人,可慣會用文人的酸臭損人。
一大早上遇到兩撥,陸小芽感覺頭疼,揉了揉太陽穴,道:“我上次和楊大姐說的很清楚吧,你們楊家是有皇位要繼承,還是全國首富娶兒媳婦啊?楊致遠人挺好的,我本來也不想跟他處對象。可你們要再三番五次的跑來鬨,那我就偏和他談了,稱你們的心如你們的意,不然你們一口一個罵著,我豈不是冤枉!”
“你、你……”楊父動了肝火,胸臆間發出劇烈的咳嗽聲。
楊姐姐緊張的給楊父順背,“陸小芽,我父親身體不好,你彆激他。”
陸小芽張了張嘴,有些無語。
明明是他們上趕著找不快,反倒全是她的責任了。
楊父緩過氣來,削瘦的臉上青紅一片,咬牙切齒道:“隻要我這把老骨頭還活著,他休想娶你!”
陸小芽不是個任打任罵的性子,考慮到老人有可能被她氣病,還是選擇息事寧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