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於這個問題，徐詩夢也不知道要怎麼回答，因為她本人也不知道羽絨服裡的羽絨到底應該是什麼樣子的。
見徐詩夢不回話，關美琳趕忙招呼她坐下道：“我幫你把粘在衣服上的羽毛都摘下來，不然一會馮老師來了，看見你一身毛的樣子準要問你。”
徐詩夢聞言側坐著，將背後給了好友，自己則一點一點的把黏在袖子和前胸上的那些小羽毛都捏下來，攥在手裡後丟進了班級的垃圾桶內。
但是讓徐詩夢沒有想到的是，那些被她丟入垃圾桶的羽毛被開關門時代起的風從桶裡卷了出來，有的飄在講台上，有的還落在了前排同學的桌子上，更有幾根直接飛到了女同學的頭發上。
待到下課，徐詩夢一邊收集那些羽毛，一邊給同學道歉，她感覺自己臉都紅了。
中午放學，徐詩夢氣呼呼的回到家，推開門就道：“媽，新買的羽絨服掉毛，粘到我身上到處都是，還飛到同學的頭上去了。”
站在院子裡攪著大鐵鍋的李桂榮聞言詫異的道：“啊？不可能吧，我和你爸都穿了，怎麼沒有呀？”
“怎麼沒有，你看，現在還在往外鑽。”徐詩夢說著將羽絨服脫下來遞給她媽，同時將又重新粘了一大堆羽毛的毛衣抖著，甩給媽媽看。
李桂榮還沒來得及看上幾眼，去上幼兒園的小女兒也跑回來了，這孩子很有可能是跑熱了，衣服拉鏈敞開著，李桂榮眼瞧著小女兒裡麵灰色的毛衣上沾了一大堆白色的東西。
“你給我站住，衣服上粘了啥？過來我看看。”
李桂榮說著把小女兒拉過來一看，小孩子的毛衣上麵粘的全是細小的白色羽毛。
“你看，妹妹身上也有。”又找到證據的徐詩夢指著那些小羽毛說著。
院子裡的聲音將屋子裡的徐宏偉引了出來，他瞧瞧站在院子裡的妻子和女兒們問道：“你們這是咋地啦？怎麼都站在院門口不進屋？”
“爸，我媽買的羽絨服往外鑽毛。”
“不能呀，我穿了，沒事。”
“你看看我和妹妹身上。”
“吆，還真是，桂榮，你不會是給孩子們買了便宜貨吧？”
“我給她倆買便宜貨？她們倆身上穿的那兩件都是九十九的，咱們倆是六十九的，人家一件比咱們貴三十塊錢呐。”
“啥玩意？一件羽絨服才幾十塊錢？你上當了吧？”雖然不經常上街買衣服，但徐宏偉畢竟是個生意人，一些東西的基本價位他還是知曉的，羽絨服一件怎麼可能隻有幾十塊，成本都和不下來。
“那為啥咱們倆的就沒有向外鑽毛？這兩件還能便宜？”
“我怎麼知道，也許還沒到時候？”
聽了丈夫的回話，在看看兩個女兒一身毛的樣子，貪便宜買東西的李桂榮感覺胸口憋悶，一股氣直衝頭頂。
她二話不說進屋拿了剪子，就把自己身上那件深綠色的羽絨服剪開，隻見裡麵根本就沒有羽絨，那些砸出來的格子塊中填充的都是薄薄的一層像是海綿的東西。
更可氣的是似乎是為了應正什麼，那些薄海綿上麵被人為的黏上了一層帶梗的白羽毛，就像是掛了毛的雞毛撣子，難怪這些羽毛鑽不出來，原來都是被黏在上麵了。
“可惡，一□□商，我找他們去。”李桂榮一件如此立馬火冒三丈。
“你在哪裡買的？”看清楚了衣服裡麵內容的徐宏偉同樣很生氣。
“就中心市場小二層的旁邊，我那天去買衣服的時候，那邊搞什麼羽絨服大促銷，說是廠家去庫存清倉大甩賣。我看衣服便宜大家都在買，就跟著一起買了幾件。”
聽見媳婦這麼一說，徐宏偉立馬道：“那你不用去找了，那些人早就走了，現在換成瓷器大展銷了。”
“那咱們這虧就白吃了？”
“不然呐，人都不知道去哪裡了。下回再買東西長點記性，花什麼價錢就買什麼樣的東西。物美價廉的東西不是沒有，但便宜到低於成本價怎麼可能，咱們自己都是做生意的，這個道理想不明白？”
李桂榮聞言一邊唉聲歎氣，一邊給女兒們翻找舊衣服，好把那兩件鑽毛的羽絨服給替換下來。
徐詩夢本來以為吃虧上當的隻有自己家，但後來學校同學們時不時的就粘滿了白絨毛的毛衣告訴她，和她媽一樣貪便宜的家長貌似不在少數。
一時間，教室內、操場上，經常可以看見白色的小羽毛四處亂飛，弄得打掃分擔區衛生的同學們怨聲載道。
作者有話要說： 我們這邊大約是九十年代末，零幾年初的時候開始普及和流行羽絨服，保暖又輕便的羽絨服在我們這邊很有市場，然後一大堆的假貨就出現了。什麼用羽毛冒充羽絨的，把羽毛打碎了冒充羽絨的，甚至直接棉服說是羽絨服的都有。有一段時間我們經常能夠看到身旁的人毛衣絨衣上沾滿了白色的帶著小梗的羽毛，都不用多問，肯定是買到假貨了。我也是貪便宜買假貨的其中一個，想想當初雞毛撣子的糟心，真是貪小便宜吃大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