譚琪表情逐漸冷凝，看來得做好另一計劃的打算了。想罷，她轉道去了尹元那裡。
“爸，你明天真的要去？”顧穆看著顧僑欲言又止。
“去吧。”顧僑歎氣苦笑，“我們這麼些年裡麵的是是非非早已經纏繞在一起了。雖然我一直認為都是她的過錯，但其實我也沒多好，能說開那是最好的。”
不說彆的，單說原身冷暴力這個行為就很有問題。譚琪後麵越來越瘋，最後受不了離婚，除了被顧僑不會愛上她這個現實打擊了，更多的是被冷暴力給折磨的。
“不，爸爸沒錯。”顧穆孩子氣的鼓起腮幫子執著的說道。
顧僑輕笑了下，摸摸顧穆的頭沒有反駁他，轉而問道，“你去嗎？”
顧穆猶豫了，他第一反應當然是去。但是他也發現了自己的狀態不太對，爸爸走哪他就跟到那，視線範圍內一定要有爸爸的身影，要不然就會陷入焦躁。
他知道問題出在哪，因為他從心底還是覺得爸爸會再次拋棄他，他對爸爸的信任依舊不夠。畢竟有了一次那樣的經曆了，人說有一就有二。他潛意識不想再經曆他那樣絕望痛苦的事情了，所以表現在現實中就是緊盯爸爸，把一切有可能的苗頭都給掐滅。
可是這樣是不對的，現在他隻是圍觀，到以後他可能就要忍不住出手乾預了。而且現在爸爸估計是被自己的愧疚蒙了眼，等到愧疚慢慢消散，總有一天爸爸會覺得他煩，等那時候好不容易粘巴起來的父子情誼又會碎裂，他不想看到這樣的結果。
顧穆沉思半晌，抬頭輕笑，“不了，我在家等你。”
顧僑訝異的看了一眼顧穆，笑著揉揉他的頭發沒說什麼。
第二天韓武和楚河跟顧僑和顧穆打聲招呼就做任務去了，韓聞走之前還在和劉青抱怨不讓人休息什麼的。
韓武擼了一把韓聞，“走啦、走啦。早去早回，回來吃火鍋。”
話是對韓聞說，眼神卻朝著顧僑擠，畢竟食材還是顧僑提供的豐富，所以還是要僑哥點頭的啦。
顧僑比了個ok。要得，要得，火鍋誰不愛呢。
“啊，那我們快走吧，火鍋！火鍋！”韓聞一聽精神了，歡呼著推著韓武走遠。
顧僑收拾下也準備去赴約了，話說為什麼要把地點設置在東區呢，路這麼遠，真麻煩。
顧僑上午9點出門，10點半才到地方。譚琪已經等在那裡了，她今天穿著雪白的裙子，帶著遮陽帽，還提著一個小包包。
整個人好像還處在和平年代一樣，與周圍破舊的環境對比有種說不出來的詭異。
至少顧僑就覺得毛毛的，有種不祥的預感，他覺得今天這怕不會是鴻門宴吧。
“你站在那裡乾什麼？快過來呀。”
譚琪朝顧僑朝朝手，打斷了他的的胡思亂想。
等顧僑走過來，譚琪轉了個圈開心的說道，“我今天好看嗎？”
“好看。”平心而論，譚琪長得是極好看的，今年她也快40了，做這種少女的動作依然沒有違和感。
得到顧僑的肯定譚琪笑得更開心了，“這是我們第一次見麵時穿的衣服。”
顧僑驚訝了，他仔細搜尋腦海中了記憶，沒搜到，隻好作罷。麵無表情的說，“對不起，我不記得了。”
譚琪引導顧僑進到一家店鋪，順手遞給顧僑一杯水，“沒關係，我第一次見你的時候你還不認識我。”
“哦。”顧僑禮貌的接過水。話題戛然而止，兩人莫名其妙陷入沉默。
再說說那邊的顧穆，顧僑走後半小時顧穆還能淡定，一個小時後勉強淡定，70分鐘後開始胡思亂想，80分鐘後開始精分吵架，90分鐘後顧穆果斷投降。
他不停的跟自己說我隻是聽聽，沒事的、沒事的，就這一次了。
顧穆全神貫注去聽人群中那個最特殊的聲音，無數繁雜而多樣的聲音劃過腦海，不知道過去多少時間，他找到了。
距離過遠，他需要高度集中注意力。他聽得太認真，以致於忽略了周圍，就在他身邊某些不和諧的聲音。
見顧僑不喝她遞過去的水，譚琪取下帽子擋住眼中的怨懟，再抬起頭已經換上一雙微微濕潤的眼，“如果是我先遇到的你，你會愛上我嗎？”
“這個假設不成立，未發生過的事誰也說不準。”顧僑放下水開門見山的說，“反正這輩子是不可能了，我們的相遇本就不算美好，之後的一次次想見更是雪上加霜，你為什麼會覺得在發生那樣的事後我還可以愛上你？請問誰給你的自信？”
譚琪又哭了，“我們就這最後一次說話了，你不能對我好點嗎？”
顧僑莫得感情的說，“不能。”
譚琪哽住了，也不說話就在那裡哭，哭得顧僑牙疼，渾身不自在。
這也太能哭了吧！顧僑覺得譚琪已經哭了十幾分鐘了，周圍都投來異樣的目光，顧僑受不住了，他遞給譚琪一張紙巾，無奈的說，“彆哭了。”
譚琪接過紙巾，在兩人手剛碰觸的時候，顧僑指尖一痛。抬眼看去，譚琪夾在指尖的細針明晃晃的露了出來。
媽的！著道了。
印入顧僑最後一眼的是譚琪扭曲的笑容，還有統子的一聲“我艸”，然後就陷入了黑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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