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屬於是吃不了太辣卻越吃越想吃的那種,雖然鍋底的鴛鴦鍋分了孩子也能吃的微辣和麻辣,但他在太宰治的鼓動下吃了第一口麻辣鍋裡的食物後,就一發不可收拾,解辣的酸奶都不知道喝了多少杯。
火鍋這種親朋好友聚餐的首選,吃一頓花費的時間也長,四個人從店裡出來的時候,天已經黑了。
時間大約是七點左右,明亮的路燈下街上的人流還不少,店鋪招牌上的各色霓虹燈爭相輝映,展現出了一副熱鬨的世俗繪卷。
“在這邊走走,逛逛街消食怎麼樣?”突然升起了興致的薑望看向兩個孩子。
“好啊好啊!”中原中也立即積極的響應,人世的第一眼,你跟著我家孩子是打算做什麼?”
也不給蘭堂說話的餘地,五條悟很快又挑起眉頭,璀璨的藍眸中浮現出危險的意味:“還是說,你其實是在窺伺首領行蹤?”
薑望身為群狼之首,狼群對英明神武、帶領他們戰無不勝的頭狼的狂熱崇拜已經達到極點,不容許任何人對薑望有一絲不敬。
蘭堂若是背負了這個罪名,哪怕他是功勞頗高的乾部,在港口黑手黨內部的威望也會急轉直下,一落千丈,甚至可能會被推下台。
“五條隊長言重了,今天隻是碰巧罷了,我隻是來這邊新開的法國餐廳吃晚飯的。”蘭堂低眸,平靜的說道。
“是嗎?”五條悟似笑非笑。
“……請您不要多想。無人敢與首領為敵。”
“嗬,沒想到蘭堂你也挺會開玩笑的。”
蘭堂沉默了片刻,認真道:“不是玩笑。越是了解首領的人,就越不願站在首領的對立麵。”
“首領,是個很可怕的人。”
五條悟揶揄道:“你在我麵前這麼說,不怕我告訴首領嗎?”
“首領不會在意這種小事的。”蘭堂道。
“可是我會在意啊。”
“……”
蘭堂一時無言,他看著五條悟明擺著跟他過不去的俊臉,有些無奈。
“五條隊長,您有話,就請直說吧。”
“哦?那我問了,你就會乖乖回答嗎?蘭堂乾部?”五條悟一直沒鬆手。
“……那就要看您,問的是哪些方麵了。”
“這樣啊……那就聊聊中也吧。”五條悟手下微微用力。
蘭堂輕輕的皺了下眉:“看來橫濱地下水流的任何變動,都瞞不過首領和您的眼睛啊,五條隊長。”
五條悟哈哈笑了起來:“你這不是在說廢話嗎蘭堂?”
“在橫濱查我家的孩子,不是明擺著老壽星上吊——活得不耐煩了?”
“……”
蘭堂安靜了一會兒,沉默中,五條悟按在他肩上的那隻手的力道越來越大,似乎要硬生生將他的肩膀捏碎。
“抱歉,但我有我的苦衷。”在肩膀被捏碎之前,蘭堂無聲歎了口氣,還是開口了。
“換個理由。”五條悟漠然道。
“……您和首領已經知道了不是嗎?那您還想聽我說什麼,五條隊長?”蘭堂抬起了雙眼,眼底一片蒼涼。
“那些都是之前的情報,時間的變動會讓情報出現貽誤。你現在的態度,你現在的想法,我要聽你本人親口說出來。”五條悟神色平靜的盯著蘭堂,“好歹你也為港口黑手黨立下了汗馬功勞,你是港口黑手黨的功臣,卸磨殺驢這種事,我們不屑去做。”
“哪怕我的身份——”
“那就要看你是怎麼想的了。”
五條悟等待蘭堂的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