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醒來就好,以後彆做傻事了啊。”
“你這丫頭,存心要娘傷心。”
眼前這個被她叫做“阿娘”的女人還在絮絮叨叨,身邊圍著兩個小蘿卜頭,四五歲的模樣,此刻都仰著頭看她,麵黃肌瘦的臉上,一雙眼卻清澈明亮。
雲莞終於回過神,漸漸接受了一個事實。
大橋上車禍發生,她的車子被撞翻掉進了江裡。
二十一世紀,那個坐擁千萬豪宅,產業遍布大江南北的女富豪雲莞,已經葬身在車禍之中。
她死了,又沒有死。
活在了一個十二歲的農家少女身上。
“阿莞?”
“是不是哪裡不舒服啊,怎麼都不說話?”
雲玉娘見女兒半晌都不出聲,神情焦急,抬手去摸雲莞額頭:“莫不是燒壞了腦袋?”
雲莞回過神來,看著眼前焦急的女人,女人大約三十來歲的樣子,模樣生得極好,即便身上穿著破舊的、顏色洗得發白的舊衣裳,頭上用一張藍色的布巾包住了一頭烏發,也掩不住她模樣秀麗,是個名副其實的美嬌娘,就是美嬌娘剛才剽悍的模樣,讓她覺得有些反差太大。
“阿娘,我真的沒事了。”雲莞心裡一暖。
正說著,隔壁的屋裡,傳來一聲焦急的男聲:“阿莞醒了?”
而後便聽到窸窸窣窣的聲音,接著是“砰”的一聲,像什麼東西砸在了地上。
雲玉娘一聽,忙不迭跑進去,“哎喲相公!你這急什麼啊,彆起來,快躺好。”
“阿爹!”兩個小蘿卜頭跟著跑進去。
雲莞怔了怔,也跟著快步進去。
簡陋的茅草屋裡,光線昏暗,隱隱透著一股潮濕的味道,床上坐著一個年輕的男人,此刻正撐著床想要起來,被雲玉娘一把按了下去,男人疼得倒吸一口氣。
雲玉娘瞬間慌亂,像個不會照顧人的小孩似的,手忙腳亂,“相公,沒事吧?”
雲承德無奈地笑了笑,抓住妻子的手,“我沒事,彆慌。”
他說著沒事,目光卻看向站在門口的阿莞,神色微微動容,輕聲叫喚:“阿莞?”
雲莞從那關切的眼神和顫抖的聲音之中讀懂了太多的關心。
她前世無父無母,在孤兒院長大,從孩童起,便一路跌跌撞撞長大,從未感受過父母的關懷,此刻突然被這般關心對待,鼻尖驀的一酸,瞬間紅了眼眶,“阿爹”就這麼順其自然地叫了出來。
“唉!哭什麼!”
男人溫和地笑了笑,招手讓她過來:“醒了就好醒了就好,來,讓阿爹看看,以後可千萬彆做傻事了。”
“阿莞知道,以後再也不會了,讓阿爹阿娘擔心……”雲莞哽者聲音應下來。
見女兒沒事了,雲玉娘便氣不打一處來:“林家那小子,就是個白眼狼,這親家,不結也好,免得以後我們家阿莞嫁過去還得看林家婆娘的臉色!”
“真當自己是金元寶呢,誰家都趕著去嫁不成?”
“氣死我了!”
“我還沒去找林家婆娘算賬呢,阿莞這孩子就是死心眼,娘跟你說,以後再搭理……”
雲玉娘話沒說完,雲承德便打斷性情暴躁的妻子:“好了,閨女才剛醒過來,先彆說這些。”
雲莞自覺地低著頭,看起來一副認錯的樣子,實際上卻在想著雲玉娘所說的林家小子。
甚至,聽到雲玉娘提及這個人,她的心裡,還是不受控製的難受了一下。
這不是她個人的情緒,大概是殘留在原身身上的情緒?
她輕歎了一口氣,說起來這還是原身的孽緣了。
原來的雲莞,與本村一個叫做林誌遠的男子青梅竹馬,兩家雖然沒正式定下的姻親,但原身卻迷戀林誌遠迷戀得緊,林誌遠也承諾她等她及笄便娶她進門,平日裡林母也總是以婆婆的身份驅使她做這做那,她一腔情意都放在林誌遠身上,寧可委屈自己,委屈家人,也不願意委屈林誌遠,做了不少傻事,但林家卻對她刻薄得很,原身這傻瓜竟還甘之如飴。
這次原身上吊自儘,也是林母不滿她許久沒拿肉來給林誌遠吃,罵她吃獨食、好吃懶做,不念著林誌遠,還說她是雲家撿來的孩子,雲家不是她家,林誌遠才是她這輩子的靠山,讓林誌遠日後不娶她進門,全村現在都知道她是林誌遠的小娘子,看以後誰還敢娶她進門。
原身哪裡受得了這種刺激,一回來就上吊了。
雲莞差點想把白眼翻上天,這都叫做什麼事兒。
屋裡正說著話,外麵傳來響動聲。
一個婦人的焦急的聲音傳入雲莞耳中:“阿莞娘!是不是他堂叔又來爭地了,我聽村裡人說他家又鬨上門了!”
雲玉娘聽到聲音,快步走出去,“大嫂,沒事,人已經走了。”
雲莞也跟著跑出門,便見院門口進來四人。
雲家大伯正帶著妻子和兩個兒子從門外回來,肩上的扁擔還沒有放下來。
雲大娘罵罵咧咧:“個殺千刀的,又想搶地,休想……”
她還沒罵完,轉眼看到站在雲玉娘身邊的雲莞,瞪大了眼睛:“阿莞!”
這丫頭不是氣絕了麼?
雲莞腦袋裡幾乎是下意識認出了在場的人,眨了眨眼:“大伯、大伯娘、大哥、二哥,你們回來了。”
四人齊齊瞪圓了眼,不可置信地看著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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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文開坑。
這次是一種沒有嘗試過的類型,跟阿莞一起發家致富撩美少年叭!
先占個坑,二月一號更新,麼麼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