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著這一聲出來,還傳來一陣起哄的聲音。
雲莞癟了癟嘴,沒興趣打理這幫人。
她遠遠地聽到船上的人誰喊了一句:“扶疏兄,一個人喝什麼悶酒呢,來看熱鬨。”
而後一個略帶慵懶的聲音順著江風傳入了雲莞的耳中:“看什麼熱鬨,腦袋被驢踢了呢,儘做些蠢事!”
“哎哎哎,扶疏兄彆踢我啊彆啊!”
“蠢貨!”少年聲音含笑,慵懶如浮雲。
雲莞遙遙看過去,西邊斜陽刺入她的眼,她看不清船上的景象。
“扶疏兄是君子,我不笑人還不行麼我不笑了。”
船上的聲音漸漸遠去了,精致的船舫在不遠處慢慢劃走,雲莞收回目光,不知道為何,突然想到了那日在蕭家府門前看到的那位少年公子。
大伯娘急切走過來,心驚膽戰,“阿莞,沒事吧?”
船上那些一看便是富貴人家的紈絝少爺,坊間傳聞裡調戲百姓,霸搶民女的事情時有發生,大伯娘就怕他們打雲莞的主意。
雲莞笑了笑,“沒事,大伯娘,我捉到了好幾條魚,你看!”
雲莞在淤泥地裡挖了一個坑,捕到的魚全都放在了坑裡。
大伯娘低頭一看,倒吸了一口氣,好家夥,這足足有六七條呢。
“阿莞,你這丫頭太能乾了!”
雲莞笑:“都是大伯和大伯娘辛苦!”
大伯娘笑得合不攏嘴:“就你嘴甜!”
一家人趁著夕陽,滿載而歸。
今天收獲太豐,背是背不回去了。
大伯當機立斷,“你們在這看著,我去借村長家的牛車拉回去。”
趁著大伯回去拉車,雲莞借著最後一點夜色想再去看看能不能再撈魚。
但她今天下水一天了,大伯娘無論如何也不肯讓她下水,雲莞無奈,隻好作罷。
快天黑的時候,大伯才拉了牛車過來,一家人將大半車的蓮藕裝上車,坐上牛車,乘月而歸。
牛車路過村長家,雲莞和雲懷誠說了一聲,提了一條魚,抱著幾節蓮藕下車,往村長家去了。
上林村的村長如今五十多歲了,是村裡頗有威望的老人,雲莞敲了門,便有人來開門了。
村長詫異了一瞬:“原來是阿莞和阿誠啊?”
雲莞杏眸彎彎:“村長,我跟二哥來給您送魚還有蓮藕。”
村長吃驚:“這……哪來的魚還有蓮藕啊?
“桃花江上捕的,挖的,今天借了村長的車,特意來感謝的,明天還想借村長的車去鎮上,村長能行個方便麼?”
“桃花江上還有蓮藕挖啊?”村長吃驚。
“可不是,夏天的時候,那裡不是開了一片荷花麼,現在正是藕熟的時候呢,村長明天用牛車麼,能否再借我家一天?”
“能!這麼不能,老牛現在不下地,你們想借,儘管用去。”
雲莞笑,“那就多謝村長,這魚和蓮藕您留著,剛拿回來的,新鮮著呢。”
兄妹兩人自若地放下魚和蓮藕,一臉感激地離開了。
天黑路上行人少,雲家人滿載而歸,一路到了家門口也沒有什麼人看到。
隻是村長隔壁家的春花嬸透過籬笆牆的縫隙看到了,眼紅得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