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消消氣。”
雲莞走過來,看了一眼地上的老太太,還有麵紅耳赤,一臉貪婪的堂伯父,“堂伯想要一個說法,也不是不行,既然今天鬨成了這副樣子,咱們便公開解決了這個事,看看道理在誰那邊。”
雲成貴瞪大了眼睛:“你一個小丫頭片子,啊,誰給你說話的份!”
老太太也暫時停止了撒潑,跟著罵道:“你一個野丫頭,跟誰說話的!”
雲莞這般被罵,雲玉娘自然不肯,手裡擀麵杖敲打著桌子,“再罵我家阿莞一句!阿莞,你回屋裡去,娘來解決這事。”
“你!雲玉娘,你更沒資格說話!”老太太刻薄道。
“這野丫頭是誰的種還不清不楚的,雲家的事有她說話的份?”
又是這句話,雲玉娘被氣得不行:“阿莞就是我女兒,你再說,再說一句,我撕爛你的嘴,年紀大就嘴臭,我雲玉娘不敢打人麼?”
被雲玉娘這麼一吼,雲承貴母子都被唬住了,瞪大了眼看著雲玉娘,素來知道雲玉娘剽悍,也不敢罵回去了。
“總之,你們這院子,有一半地盤是我家,不願換,我就拆了你家院子!”雲承貴撒潑道。
雲莞臉色一冷,將氣極的雲玉娘攬在身後,也不管雲成貴憤怒撒潑的模樣,轉頭對雲懷誠說:“二哥,既然堂伯想要說道理,麻煩你去請村長來一趟,順便再跑幾步,請一趟村裡幾個老人族公們過來,咱們家,今天就拿出地契,當眾將這個事情說清楚了,看看道理在誰的那邊,老一輩分好的地,我就不信了,四五十年之後,還有這樣的變數,這世上竟然還有這樣好笑的事情!”
她說話擲地有聲,完全不似一個十二歲的少女,俏臉因為那認真的神色,眉頭深深皺著,竟然也多了幾分淩厲。
莫說是雲懷誠,包括來鬨事的雲承財和老太太,此刻都驚呆了。
平時大聲說話都不敢的雲莞,何時變得這樣凶悍?
雲懷誠反應過來,“二哥這就去。”
雲莞接著道:“阿爹說,地契早在爺爺還在的時候便分好了,如今堂叔既然三番幾次咬定了我們家霸占了他的地方,對分地不服,大伯,大伯娘,娘,咱們就請村長來公斷,大不了,官府見就是,我還不信了,這事兒解決不了。”
自古民怕官,雲承財也沒想到,雲莞這麼大膽,直接扯出了官府。
外麵圍觀的人,也議論紛紛。
不管有沒有人圍觀,反正雲家爭地的事情,左鄰右舍都知道,鬨了將近一年了,村裡早就傳遍了。
老太太也聽到官府兩個字,也站起來了,拍拍屁股:“你說什麼,官,官府!還請村長,這是我們雲家的事,關彆人什麼事,野丫頭,你彆亂來!”
雲莞冷聲道:“事是我們雲家的事,地契卻是公斷的,你們不是覺得不公平麼,今天咱們就看看,什麼是公平。娘,你去找我們家地契來,大伯,大伯娘,你們也去找來,看看上麵有沒有村長的公章,堂叔,你也回家找你家地契來看看,多一份少一分,咱們算清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