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3、請求(1更)(2 / 2)

旺門小農女 西青先生 9221 字 6個月前

尤其,許屠雁還被蕭韞之砍了雙手,作為曹世榮的得力助手之一,所受的“待遇”自然也比一般人要特彆許多。

深夜,隨州知府的大牢裡,隻聽得幾個獄卒說大話的聲音。

梅雨停了又下,下了又停,整個牢房的過道裡,也濕漉漉一片,潮濕陰冷,不似四五月的天兒。

直到牢房門外,有一藍衣少年提燈而來。

領頭的獄卒身邊跟著蕭韞之和燕行之兩人。

領頭對燕行之恭敬道:“燕公子,隻有一刻鐘的時間,請兩位儘快。”

燕行之點了點頭,朝著蕭韞之示意了一眼,蕭韞之無聲,將燈籠放在了牢房門口,便往牢底深處而去。

許屠雁是重犯,被關押在牢房的最深處。

但她此時早已傷痕累累,猶似瘋子,穿著一身破爛的囚服,臉上再無“毒娘子”嫵媚的神色。

蕭韞之漫步而去,即便在這陰暗的牢房裡,似乎也能走出一種漫畫花園的愜意與輕鬆之感。

聽到牢房外的腳步聲,許屠雁抬眼看了過來,淩亂的頭發讓她看起來如同蒼老了十幾歲,可惜,此刻的她並不知曉自己的模樣,否則一向愛美如她,恐怕早已瘋掉。

見到蕭韞之,她眼裡淬了毒一般,惡狠狠地盯著蕭韞之。

若非蕭韞之,她也不至於被廢了雙手,否則必定不會這般被主子放棄。

蕭韞之冷冷掃過去一眼:“再用你這雙眼睛這般看著爺,便將你眼珠子挖了去!”

分明也不是多麼冷峭的話,甚至蕭韞之說時,唇角還勾著一抹笑意,卻讓許屠雁不敢造次。

蕭韞之嗤了一聲,臉色微沉,直接問道:“黃忠全人在何處?”

身為曹世榮的爪牙,許屠雁自然知道這一號人物,聞言,眸中譏誚一閃而過:“你是何人,為何詢問黃忠全之事?”

蕭韞之沒回答許屠雁的話,道:“黃忠全做了許多年縮頭烏龜,倒被你們人人記著,想來這些年為惡不多,在曹世榮的身邊,地位也不低。”

聽及蕭韞之問及黃忠全這個名字,許屠雁的麵上,重新覆上了些許嬌媚的笑容:“黃忠全此人啊,本也沒幾人知曉這個名字,你這小郎君,既然知曉這個名字,想必與某些人的關係不淺。”

蕭韞之眸色沉沉地看著許屠雁。

許屠雁嫵媚地笑了一聲,從地上爬起來,對蕭韞之拋了個嬌媚的眼神:“小郎君對奴家這般無情,又想從奴家嘴裡套出消息,這樣便宜的事情,可不是欺負奴家?”

蕭韞之瞧著許屠雁這副姿態,眸色微冷,忽然抬起手。

隻見牢房之中的稻草紛飛,許屠雁臉色忽而大變,漸漸蒼白,露出痛苦的神色,似乎被人遏住了喉嚨一般。

蕭韞之聲音微冷:“爺可沒有不對女人動手的破規矩!”

許屠雁想發出聲音,卻發現,自己無論如何也不能發出聲音,有那麼一瞬間的感覺,死亡就在眼前。

直到她撲騰了兩下之後,蕭韞之才一甩手,許屠雁立刻被一股勁道甩在了地上。

許屠雁重重地咳嗽了兩聲,看著蕭韞之,便如見惡魔一般,不敢再亂打主意。

她如今已知曉,這少年看著清風朗月,實則是個狠心的主,倘若真的折磨起人來,她半點好處也撈不著,她最懂得折磨人的手段,萬不想被加諸於身。

許屠雁沙啞著聲音道:“不知,黃忠全自回到主子身邊之後,便不再用黃忠全之名,我隻知道,他在幫主子做事,卻十多年來,未曾見過人。”

蕭韞之沉默地盯著許屠雁看了幾眼,許屠雁沙啞著聲音保證:“我說的句句屬實,你便是殺了我,我也無法告訴你任何消息,便是將主子身邊的人全部抓來,也無人能給你提供消息。”

蕭韞之不再說話,一甩袖,從牢房裡走出去。

牢房外,燕行之提著個燈籠站在屋簷下等人,聽到身後的聲音,便回頭看了一眼,瞧著蕭韞之麵色不虞的模樣,意味不明地笑了一聲。

蕭韞之淡淡地瞥了一眼對方,不聲一響,足尖一點,身影消失在夜色之中。

他回到客棧的時候,雲莞正趴在窗邊,伸手朝著窗外接從屋簷上落下來的雨水。

蕭韞之無奈一歎,將她的手收回來:“雖快入夏了,雨水也涼。”

雲莞伸手胡亂地在蕭韞之的袖子上擦了擦,卻發現他身上被雨水打濕更甚,道:“去牢房了?”

蕭韞之點頭。

“問出消息了麼?”

蕭韞之搖頭,雲莞輕歎了一聲,倒是蕭韞之笑了:“歎氣做什麼,我本也不抱多少希望。”

雲莞撇了撇嘴,道:“那我們明日便出發前往西州麼?”

“嗯。”蕭韞之含笑點頭,刮了一下雲莞冰涼的鼻尖:“陪我家阿莞做生意才是頭等大事。”

這幾日,黃大人將這些失蹤的少女救回來之後,便已經著人去通知這些姑娘的家人,著家人將他們領回來。

大多數是隨州境內的人家,女兒失蹤,著急的父母一聽消息,便立刻前來認領失蹤多日的女兒,母女在衙門的門口痛哭了一場,對著黃大人感恩戴德地又跪又拜,才滿眼心疼地將女兒帶回去。

然則,東瀾國即便民風開放,也不曾開放到對失蹤兩三月的女子仍寬容以待。

相反的,越是家境好的人家,對女子的要求越發嚴格。

而這些被曹世榮的人帶走的,也並不隻鄉野少女,有些還是富貴人家的小姐。

八十幾位少女獲救之後,官府通知了他們的家人,唯有十幾戶人家來將女兒領了回去,其餘的,要麼在官府告知的時候,道自己的女兒已經死了,堅決不認,要麼乾脆說家中不曾有過這個女兒,要麼便舉家搬遷,無從得知去處,更有甚者,將主動回家的女兒,趕出了家門。

隨州知州所在的城池,便有兩例這樣的例子。

失蹤兩三個月的女子,早已被默認失身,如今的年代,最不缺的便是女兒,為了麵子,這些人家,連親骨肉都能不認。

雲莞得知了這件事,心中亦不好受,。

哪知,卻在她與蕭韞之離開隨州的時候,二十幾個少女結伴而來,追在了雲莞的馬車旁。

雲莞聽到動靜,開了車門來看,便見少女們手牽著手,紅著眼睛,殷切地看著雲莞,其中一個,便是當日被高乘風選出來的十個少女之一,那姑娘名為水綠,乃城裡一個大戶人家的庶女,失蹤三月之後,家人早已不認她,將她攆出了府門。

此刻水綠紅著眼睛道:“我隻雲姑娘是大恩人,實在不該給姑娘添麻煩,但我們已無家可歸,彆處去處,請雲姑娘收留我們,救命之恩,無以為報,我們願意為雲姑娘做牛做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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