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6、欽差到來(1 / 2)

旺門小農女 西青先生 8173 字 6個月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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彼時,陵陽城各項已在修建之中,城外村莊被洪水摧毀的百姓民房,也修建了大半。

欽差一來,自然先入住隨州知府的衙署。

其府衙也在陵陽。

可欽差前腳剛到,後腳便將在外忙碌,指導人們修建堤壩的周修文給叫回去了。

彼時,雲莞的酒窖已經修建得差不多,她聽說了此事,便忍不住問蕭韞之:“此次朝中派來的是何人,可是個能頂事的?”

此事,蕭韞之倒是知曉,“為首的欽差名為郭敬山,是朝中一位老臣,如今已經過不惑之年,原本是做禦史出身,不過,禦史做得不太如何,沒揪著幾件皇帝的事兒,倒是找了一大堆的理由和借口,將朝中幾位陛下不太喜歡的臣子參到了致士,調任。後來幾經調任、升遷,現任參知政事,乃陛下的近臣。”

雲莞凝眉想了一下,並不太明白這個官職意味著什麼,但一聽就知道,這位郭敬山不是什麼好鳥。

蕭韞之瞧著少女苦惱的模樣,再次解釋道:“參知政事大約便如阿莞偶爾看的話本裡,丞相的副職。”

雲莞總算明白了,但她覺得很是奇怪:“照你這樣說,這位郭敬山還有待商榷,南方發生水患,欽差到來的目的,難道不是為了治理水患?我以為,應當派工部之中懂得治理水利的官員來視察。”

蕭韞之搖了搖頭:“派什麼人來,看朝廷是想治災還是治人,治什麼災,什麼人,不過,此次來的,還有一人,或許阿莞曾經見過。”

雲莞心中有些堵,看來朝廷治災的誠意比她想象的還要低,“什麼人?”

蕭韞之道:“恩國公府的公子,姚青山,我記得當初千山釀在京城開店,姚家的人與阿莞生了些矛盾。”

雲莞這才恍然大悟,“我記得顧庭曾說過,姚青山乃現任工部侍郎,是恩國公府滿門,唯一一位在朝中擁有實權的人。”

她當時還想著,說什麼陛下對恩國公府多麼寵愛,浩大一個府門,還不是隻有一個姚青山手中有實權?

雲莞皺眉道:“這人,靠譜麼?”

蕭韞之幽幽道:“或許,姚青山比郭敬山靠譜一些。”

而此時。

濟州知府的府衙裡,郭敬山正在罵周修文。

“不抑米價不抑米價,你看看,現在陵陽城的米價高成了什麼模樣?”

“本官一路南下,各地的州府縣衙,無不搶著救災,強令百姓開墾田地,到了陵陽城倒好,周大人,我聽說你鼓動城外的寺廟大興土木,大修佛像,百姓不修堤,不種地,倒一個個跑去山上修建寺廟去了!”

“本官一路進城,才走了幾步,城裡就這樣大興土木,你身為陵陽城的縣丞,卻不加以抑製,你簡直枉顧百姓的性命!”

郭敬山不帶喘地數落著周修文,就差將周修文罵成個昏官了。

此次的欽差以郭敬山為首,跟著來了七八個人,此刻坐在書房裡,也都私底下議論,皺著眉頭,說周修文的不是。

“周大人畢竟年紀還小。”

“周大人才上任兩年,思慮不遠……”

這些人一來,半點也沒有問過周修文的想法,好似他們都是生在陵陽、長在陵陽,比周修文還了解陵陽城的人似的,一落定便罵人。

周修文卻一直臉色冷淡,對於郭敬山長達一刻鐘的怒罵,半點不耐和憤怒也沒有,看得郭敬山被氣得麵色赤紅:“本官本次奉陛下的命令來南方視察水患,協同各地官府一道治理河道,陛下有言,若是為官不正,本官具有奪職之權,周大人,你這般治災,還有何話可說,可對得起陛下對你的器重?”

陪同在一旁的濟州知府齊大人聽到這話,臉色都變了,有心替周修文辯解兩句,“郭大人……”

郭敬山抬手道:“齊大人不必說,也不必為周修文求情,本官倒要看看,他到底有何話可說,到底認不認罪!”

周修文抬眼看了一眼怒氣衝衝的郭敬山,淡淡道:“郭大人之責,恕下官難以認罪。”

“你說什麼!”郭大人瞪大了眼。

周修文拱手,不急不緩道:“水患發生之後,下官便組織官兵與百姓救災,從六月二十五至今,已有一月,桃花江堤壩裂口已經補上,兩岸江堤補修已完成十之有五。陵陽城下八個鄉鎮,七十二個村莊村屯,其中五十三個村莊,皆受災嚴重,災民百姓多達八萬餘人,至今為止,五十三個村莊的幸存百姓,皆已全部安置安成,野無流民,百姓墾荒,頗有成效,已於五日前,將秋種的種子全部種下,城內驛站、學宮官舍等興修土木,可為至少五千百姓,千餘家庭某一生計,至今,陵陽城無一處,無百姓發生暴亂。”

周修文條理清晰,將災後重建之事,告知郭敬山等人,而後才道:“下官自認災後治理,未曾出過差池,日日遊走鄉間,百姓生活明顯好轉,不知罪在何處。”

郭敬山愣了許久,他沒聽任何人說過陵陽治災的成效,倒是一路從北方而來,彆處的災民,仍有許多無家可歸,一片一片地聚集在城池之外,無法安置。

到了陵陽,一進城便聽聞周修文大興土木,成立熙熙攘攘,便非常憤怒。

這時候,濟州知府齊大人才終於能找到替周修文說話的機會:“郭大人,正是如此,濟州四座城池,陵陽是災後恢複最快的一座城池,如今,其餘的城池,也頗有效仿周大人之法之意,周大人之舉,實在是為百姓著想。”

郭敬山罵了一刻鐘,最後發現自己罵周修文的話,完全不占理,麵上有些不太好看,但他本就是做禦史出身的,最會挑過錯,正待說什麼駁回麵子,始終沒有說話的姚青山皺眉道:“既然如此,為何不抑米價,為何不召集糧商富戶捐糧?”

同是京城權貴之後,周修文與姚青山年紀相差不大,自然也早就相識,隻是,兩人之間的交集並不多。

還不等周修文回答,齊大人便趕緊道:“姚大人有所不知,洪災發生之初,官府也曾抑製米價,隻是……彼時糧商藏糧,市無糧鋪,實在是……”

周修文道:“富商手中雖有銀兩,但官府卻不能強製百姓捐款,不抑米價,亦有不抑米價之理,諸位欽差大人若是細細了解過自洪災發生以來陵陽城米價的漲跌狀況,便知,陵陽城的米價總體而言,在緩慢回落。”

郭守敬在內的欽差,才剛剛來到陵陽,了解的情況不多,自然不曉得洪災發生一個月以來的狀況。

但來人皆是陛下欽點的欽差,自以為權勢過大,又豈肯被一個小小的周修文落了麵子,立刻有人道:“便,便是這樣,周大人如何敢保證米價可回落至洪災尚未發生時候的價格,讓百姓能買上糧食吃?”

周修文淡淡道:“恕下官不能保證,但貨多則價賤,米價回落是已然事實,如今,陵陽百姓有事可做,有工可掙,生活已漸漸安穩,市價恢複正常,是可預見之事,至少,在此期間,下官能保證,陵陽三十萬人口,百姓絕不因饑荒而發生暴動,否則,下官便摘下頭上這頂烏紗去向陛下請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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