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8、康伯侯府(1 / 2)

旺門小農女 西青先生 8647 字 6個月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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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達恭敬道:“此事,老奴這常年在宮中的人,倒也有所耳聞。”

“哦?”惠帝來了些興趣,雖然昨日開始,便已經著人去調查蕭韞之,甚至,連他在大長公主府上的行動,都派人暗中窺探,但惠帝對雲莞這一介女流,卻並沒有對待蕭韞之那樣上心。

雖說孔言方道出雲莞的父親當年曾作詩諷刺過科舉,但惠帝也並無甚印象,畢竟科考之年,總有那麼一兩個鬱鬱不得誌之人說些不中聽的話,罰過便也罰過了,這會兒得知雲莞在京城竟有些生意,不由得來了幾分興趣。

張達便弓著腰道:“近一年來,京城各家的公子和小姐們,好飲一味酒,此酒名為千山釀,味道醇厚綿長,細膩清香,才在京城開業一年,名氣倒比一些老窖的名號還要響亮,連奴才在宮中都曾聽說過。”

惠帝的吃用皆是上品,日理萬機之人,自然也不曉得民間何時出了什麼好味道。

張達說到這裡,他便問道:“這千山釀,便是雲家釀出的?”

“正是。”張達微微笑道:“奴才聽聞,這千山釀,乃其小東家所釀,據說,釀製頗為講究,釀酒的水,必須是陵陽城太平鎮南部上林村後山流出的山泉水,且需釀在太平鎮上,不能去彆處,否則,味道便不一樣,釀成了之後方裝壇拿到京城來售賣,且如今,西江北岸僅有兩家專門的千山釀酒坊,其中一家,便是京城,奴才在下朝的時候,偶然聽及朝中年輕的官員提及,因前段時日陵陽大水,淹了上林村,一度導致千山釀價貴,原本四兩銀子一壇酒,生生賣到了十兩銀子。”

張達說完了,看著惠帝若有所思的神色,不禁道:“這些,也隻是老奴聽著彆處的人閒嗑嘮罷了。”

惠帝道:“朕瞧著,你倒是喝過那酒水?”

張達麵有赧色,立刻跪下來道:“奴才平日裡就好睡前喝兩口,請陛下恕罪。”

惠帝不甚在意:“朕怪你做什麼,你去找一壇來,給朕瞧瞧,朕倒要看看,是什麼好酒,能讓這樣多的年輕人追捧。”

“陛下,不可,這……”

天子乃九五之尊之軀,怎麼吃這些奴才們吃的東西。

“去!”惠帝強硬道。

沒辦法,張達隻好立刻吩咐人去宮外帶了一壇千山釀回來,惠帝原本也隻是好奇,待嘗了第一口之後,竟也為千山釀綿長細膩的口感感到驚喜。

“果然是好酒。”

張達眼皮一跳。

皇帝若是對某個東西表現出極大的喜歡,並非一件好事。

惠帝道:“是個有些本事的姑娘。”

惠帝像是在問人,又像在自言自語一般:“你說,他們來京城,當真是為了替死去的災民伸冤,還是彆有目的?”

張達自然回答不出來這個問題,隻站在一旁,垂首不言,恭敬地等待著惠帝的命令。

惠帝也同樣不需要任何人的回答,那一壇被他讚了好酒的千山釀,也僅僅喝了一小杯而已。

這時候,禦書房外,有人匆匆來報:“陛下,康伯侯求見。”

惠帝皺了皺眉:“康伯侯?康伯侯許久不入宮,怎麼進宮來了,罷了,讓他進來吧。”

片刻之後,年過四旬的康伯侯進了禦書房。

康伯侯藍家曾經是敬宗皇帝時期,即先帝的父親時候,一位貴妃的母族,那位貴妃頗得敬宗皇帝的寵愛,甚至死後還被追封皇後,藍家本就是皇商,又有一位貴妃的女兒在當時,可謂風頭無兩。

而在先帝早期時候,北方發生過一次雪災,當時的藍家家主大力賑災,幾乎以一府之力,支撐了北方半數以上米糧的賑濟,因此,被先帝封為康伯侯,當然,這侯爺,也是個有名無權的。

隻是,藍家被封侯之後,過了十來年,隨著京城其餘的商戶,諸如顧家、姚家這樣的大家族漸漸崛起,康伯侯府已難以維持一家獨大的局麵,倒是慢慢沒落了下來,乃至今日,雖仍是名義上的侯府,家產也頗為豐厚,說是富可敵城也不為過,但卻不如當年風光,便是如今的後輩,也平平無奇,無甚功名在身。

康伯侯雖有侯爺之名,但那也隻是先帝感念他的義舉封的一個封號罷了,平日根本不參與政事,若無皇帝傳喚,自然也不會進宮,隻每年年初朝廷開大朝會的時候才會進宮封賞。

雖都是侯爺,但與鎮遠侯這樣的赫赫威名相比,則如泥蛙見鯤鵬。

與恩國公姚家這樣的相比,又因為恩國公的妹妹乃如今的姚貴妃,也是不能相比,隻是底蘊比恩國公府厚一些罷了。

“老臣參見陛下。”康伯侯如今已年過四十,生得心寬體胖,商人富態,得了允許之後,匆匆金殿,立刻向惠帝行禮。

“起來吧,康伯侯今日怎的有空進宮了?”惠帝麵對朝臣的時候,大多數麵色和藹:“朕已許久不曾見過你,年初時候聽說你腿腳不便,如今可還好?”

聽到惠帝關懷的話,康伯侯幾乎熱淚盈眶,跪服在地:“多謝陛下掛念,老臣身子無礙,都是些舊年的老毛病了。”

“那便好。”惠帝道:“若是還抱恙,不如在宮中請個禦醫回去瞧瞧。”

康伯侯紅著眼睛,有說了一大堆感謝的話,而後才講明了自己一番進宮的目的:“這幾日,老臣雖深居家中,卻也曉得外麵發生的事情,尤其聽聞,那位擊登聞鼓的少年,極有可能與早年便離宮的敏樂公主有些關係,如今外邊傳言沸沸揚揚,老臣唯恐陛下為此煩憂,特進宮一趟。”

惠帝渾濁的老眼微眯,盯著康伯侯垂下的頭顱,麵上又緩緩浮現出一絲笑意:“哦,康伯侯可是有不同的見解?”

康伯侯笑了笑:“回稟陛下,臣不敢有見解,隻是,臣家中小兒,與如今翰林院的林編修為至交好友,林編修時常來康伯侯府做客,昨日登聞鼓之事後,林編修與犬子說起了那少年少女之事,老臣方知,原來那林編修,與他們甚為熟悉,尤其是那雲家少女,少時還以兄妹相稱,比鄰而居。”

“林編修?”惠帝似乎認真地想了想,也想不起這麼一號人

康伯侯便提醒道:“林編修名林誌遠,乃陵陽人士,太平鎮上林村人,乃今年金科甲榜第四,是陛下點封的編修呢。”

惠帝恍然大悟,“你這麼一說,朕倒是想起確實有過這麼一個人,此人胸中有大才啊。”

說罷,惠帝又笑了:“陵陽倒是個人傑地靈之地,今年出了許多傑出的人物,你說,那林誌遠與雲莞和蕭扶疏皆非常熟悉?”

“正是,他們原本是同鄉之人,年紀相仿,自是有所了解的,且據他與小兒所言,陵陽一帶,關於那蕭扶疏的傳言,倒也有一些,臣想,如今外邊流言漫天,不知誰真誰家,唯恐陛下為此憂心,有損龍體,不若找一他們的同鄉之人,聽聽些言語,也好有所判斷。”

“嗯,你說得沒錯,朕正愁陵陽天高路遠,消息傳遞極為緩慢,康伯侯可是給朕渴中送水啊。”

康伯侯心內一喜,麵上卻恭敬道:“為陛下分憂,是臣分內之事。”

惠帝極為滿意,又留康伯侯說了還一會兒話之後,才放人離開。

康伯侯則心滿意足地離開了皇宮,麵上還帶著喜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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