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雲莞沒有拒絕,與藍玉雁在前麵的茶樓,尋了個安靜的地方便坐了下來。
方才藍玉雁有意淡化藍玉靈的話,待三人坐下之後,雲莞卻再次提了起來,“靈兒姑娘方才所言,便是如今的翰林院編修,林誌遠林編修吧?”
藍玉雁的臉色,有那麼一瞬間的僵硬。
倒是藍玉靈神色古怪地看著雲莞:“正是林哥哥,他可厲害了,是今年金科進士裡,甲榜裡年紀最輕的一個,當日殿試的時候,還在金殿上,被陛下誇獎了呢,是年少成名。”
說起林誌遠,藍玉靈便有說不完的話,神色得意地看著雲莞:“我爹爹說,這次桃花江堤壩案,陛下欽定了林哥哥與大理寺一道審理,這是陛下看重林哥哥的才能。”
一個翰林院的編修,在此之前,可能還沒有什麼建樹,卻被皇帝欽點去處理一樁大理寺審理的案件。
雲莞如今才知道這個消息,不由得心中疑惑,林誌遠見了惠帝一麵之後,究竟如何讓惠帝對他刮目相看?
她在這邊分神色想著,藍玉靈卻一邊說著,眼眸漾開一抹得意的笑意,那眼神看著雲莞,便如同在跟她炫耀林誌遠有多好似的。
但說完了卻發現雲莞好似不怎麼注意聽自己的話,不由得氣惱:“你聽不聽我說話呀!”
“靈兒!”
藍玉雁終於忍不住,“彆說了。”
藍玉靈嘟了嘟嘴,悶聲不應。
少女心事最易知,這小姑娘如今正是情竇初開的年紀,說起林誌遠,便差不多將“我心悅他”這四個字宣之於口了。
隻是,林誌遠不是與陳靜姝訂婚了麼,還道考中科舉便成婚,怎的現在還無緣無故多了個康伯侯府的“妹妹”?
或許,渣男體質,到哪裡都是不變的?
雲莞對林誌遠本來就沒有感情,過了這麼久,早就不將此人放在心上,自然能隨意提及,聞言隻是笑了笑:“沒想到,林大人與康伯侯府的關係這樣好。”
藍玉雁麵上勉強維持著得體的笑意:“林大人與三哥是至交好友,時常來府中走動,府裡的人才比較熟悉。”
雲莞笑了笑,沒再多言。
藍玉雁暗示著藍玉靈不許再多說,趕緊轉移了話題道:“我很是佩服雲姑娘的魄力與勇氣,我朝還從未有任何女子如雲姑娘這樣,敢登上登聞鼓樓擊鼓,毫不畏怯。”
雲莞笑道:“上登聞鼓這種事情,倒也沒有什麼好敬佩的,畢竟,擊鼓所為之事,必定奇冤異慘,少一聲鼓聲,便能少一起冤慘之事。”
藍玉雁聽罷,若有所思,“雲姑娘說的正是,是我想得太淺薄了。”
“對了,如今堤壩案在審理當中,雲姑娘便會一直留在京城麼,日後案子審結了,可會長留京城?”
雲莞道:“案子還在審理之中,大理寺或隨時會召喚我這個原告,我必定不會離開京城,至於日後的打算如何,還需走一遍算一步,藍小姐為何如此問?”
藍玉雁便溫和笑道:“我自認與雲姑娘非常投緣,想與雲姑娘相交,做個朋友,便不免多問兩句,既然如此,想必一兩個月之內,雲姑娘仍是會留在京城的,若是雲姑娘遇上了什麼不方便的事情,可以與玉雁說說,玉雁能幫上雲姑娘的,必定會幫一把。”
麵對藍玉雁釋放的善意,雲莞笑了笑:“那我先多謝藍小姐。”
“不必客氣。”藍玉雁友好道:“康伯侯府本就是京城的皇商,家底雖不如先帝時期,但在京城,倒也能說得上幾句話。”
雲莞含笑道:“有朝一日,若能與康伯侯府一道合作,我必定親自上門。”
“如此,我便等著雲姑娘。”
因為藍玉靈的態度問題,藍玉雁也沒有留多久,隻與雲莞說了一會兒的話,便帶著藍玉靈離開。
雲莞看著兩姐妹離開的背影,若有所思。
與藍玉雁的接觸並不多,從上一年第一次見麵開始,加上這一次,也才總共有兩次的次數。
雲莞並不覺得自己是多心多疑之人,可從第一次見到藍玉雁的時候,便能感覺到對方的示好之意,好像,藍玉雁從第一次見到她,便知道她還是一個什麼樣的人,是否可以做朋友一般。
她自覺沒有這樣大的人格魅力,但對藍玉雁表現出來的示好,也想不到還有彆的什麼什麼可能,隻能先走一步,算一步了。
雲莞覺得自己今日的黃曆,可能跟“巧遇”這兩個字有些關聯,這邊,她才剛剛與藍玉雁見過麵,才離開茶樓沒多久,便碰上了謝景。
謝景正與京城裡的幾個富貴子弟在街道上閒逛,眼尖一瞥便看到了雲莞,當下便丟下了自己的“狐朋狗友”朝著雲莞過來:“阿莞!”
這麼熟悉的稱呼,又陌生的聲音。
雲莞一回頭瞧過去,便見謝景已經到跟前了。
她愣然了一下,謝景趕緊介紹道:“是我呀,謝景!阿莞你不認得我了?”
自然不會不認得,隻是,謝景如今也不過十六七雖的模樣,距離雲莞一年前見人,相差有些大,至少,明顯的一眼便能看得出來,人長高了不少。
她對謝景原本也不留意太多,隻覺得是個並不那麼紈絝的紈絝少年,後來知曉蕭韞之與鎮遠侯府關係匪淺,此時麵對謝景,便多留意了幾分,“豈會不記得,鎮遠侯府的小公子,還是我這千山釀酒坊的常客。”
謝景麵上一喜。
雲莞便似笑非笑道:“隻不過,我聽酒坊的魏叔說,謝小公子半年結一次賬,就是不曉得是忘記了,還是怎麼的,這上半年的酒錢,賬單還未結呢。”
說起這個,謝景臉色一僵:“這……誤會誤會!”
說罷,他便立刻將身上搜刮出來的兩張銀票全部給了雲莞:“小爺是那種喝酒不結賬的人麼,唉呀,這不是前段時間我哥看得太緊,一時忘記了麼,給你給你,現在立刻結給你。”
雲莞笑了笑,將銀票還給謝景:“謝公子還是著人拿去酒坊吧,也好讓魏叔記賬。”
就謝景與雲莞說這兩句話的功夫,謝景的幾個朋友也趕了上來,見到雲莞,也笑嘻嘻地問好,半點架子也沒有,那副自來熟的模樣,連雲莞都要懷疑,自己與這幫京城富貴子弟,到底是不是早就認識了一般。
不過,都是與謝景一般大的少年,平日裡雖然招貓逗狗,無所事事,但也不是什麼惡霸之輩,隻是為人頑劣了一些,說起話來,倒也算合得來。
雲莞笑了笑:“多謝各位平日裡惠顧千山釀的生意,我如今正在釀新酒,一個月後便能釀成,到時候,還請各位來賞光。”
“那一定啊,謝兄的朋友,便是我們的朋友,雲姑娘放心,到時候我們肯定去。”
“對對對,雲姑娘儘管在京城居住下來,我家雖比不上謝兄家底豐厚,但也能說得上那麼一兩句話,如今你在京城居住,但凡有人找你麻煩,你便告訴我們。”
都是些熱心的少年,大約也被坊間過分流傳的那些雲家被大水衝走的慘狀給唬住了,個個在她麵前,還都一副少年人初成長,個個想要做英雄的無畏模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