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莞吃吃笑著,蕭大公子果真是個坑弟的。
但她也擔心蕭韞之:“堤壩案之後,太子勢力一落千丈,定與你結仇了,這次祭天,少不了儲君,你當小心一些。”
蕭韞之笑道:“阿莞放心便是,屆時必定平安歸來。”
雲莞努了努嘴:“尤其可不許把這張臉弄傷了。”
蕭韞之無奈而笑。
隻來得及與雲莞說幾句話,而後蕭韞之便匆匆離開了。
雲莞確實也有事找陸行之,此前便說過,年後有些生意要做,她原本也要找陸行之商量的,但不想他這會兒竟然來了,趁著兩人都有時間,便說一說此事。
聽完了雲莞的初步設想之後,燕行之便揚眉道:“雲姑娘膽子夠大,西甸的生意才剛剛做成,成效如何尚未知,你竟然已經打起了東瀾國京城的主意。”
雲莞眨了眨眼道:“咦?燕會長不是說沒有自己做不成的生意?”
這會兒倒是否定自己,轉口說起西甸的生意成效未知這樣的話了?
燕行之:“……”
誇下的海口,收不回去了。
但他仍舊有些詫異,雲莞也想在京城重複西甸皇都的路子。
沒錯,雲莞想做的,依舊是房產。
從古至今,房產一直都是商業的大頭,西甸國那邊的產業的未來,未能完全窺見,但從預定的狀況裡和當下售賣出去的數量來看,雲莞非常對未來非常有信心。
至於東瀾國京城這樣的地方,更不必說了。
但是燕行之持懷疑態度:“京城不比西甸皇都?雲姑娘有信心?”
雲莞勾唇笑道:“為何沒有信心?燕公子,你可知道?古往今來,人們手中一旦有閒錢,該如何保存下來,才不至於讓銀子因著時勢變化有所貶損?”
同樣作為生意人,燕行之一點便通。
雲莞掰著手指頭數道:“古玩玉石,名家字畫,金玉珠寶這些都是,但是你可發現了咱們東瀾國的富人們都有一個共同的愛好,那便是購置閒宅,即便手頭有七八個房產仍舊不嫌多。”
燕行之頓時無語。
因為雲莞說的是真的。
譬如他這走南闖北在各大城池都有生意的人,更是如此,手中便有十多套房產。
對此,他不再懷疑雲莞的眼光和膽識:“如此說來,雲姑娘對京城及附近的土地和園林都有過了解。”
是肯定的話,燕行之知道,雲莞不做無準備之事。
雲莞打了一個響指:“自然。”
說罷,她便拿出了一個地圖,攤開給燕行之看。
兩人對著地圖研究了一番,小半個時辰之後,方約定了過些日子便親自去選定的地方瞧瞧情況。
燕行之很懷疑雲莞還有沒有那麼多銀子投進去。
雲莞便笑眯眯道:“舍不得孩子套不著狼,雖然我覺得這句話非常不人道且可惡,但不得不承認它某些時候非常有道理。燕會長,與其擔心錢的問題,不若多想想如何將一兩銀子變成十兩,百兩或者千兩,銀子花了出去才能掙得回來不是麼?”
燕行之:“……”
雲姑娘這財迷的稱呼真的不是虛的。
他拱手做了一個表示敬服的動作。
兩人剛剛離開不久,正打算在前邊的路口分開,路過一家店鋪門口時,不期然的,雲莞聽到了一個熟悉的聲音。
“我兄長乃永寧郡王世子,你說我是誰?”
這般囂張的聲音,不是蕭素蘭的還能是誰的?
原來是雙方的人發生了矛盾。
在一家店鋪的裡,生了些口角。
對方是一個與蕭素蘭年紀差不多的姑娘,看樣子應當是京城哪位官員的家的姑娘,身邊還跟著一個侍女。
聽到這句話,神色微頓,不敢反駁,儼然是有所顧忌的。
但那丫鬟還是忍著顧忌道:“蕭小姐,這衣裳分明是我家小姐先定下的,明日便要穿,你怎可這般橫刀奪愛。”
“雖是你家小姐看上的,卻是我花了大價錢買下的,這衣裳我也喜歡,明日也要穿著出門,買賣便是如此,價高者得,算什麼橫刀奪愛?”
那位小姐的衣裳比較樸素,可見身家並不是非常富裕,蕭素蘭看出來了,也看出對方在聽到自己是蕭家的人之後有所顧忌的神色,便不太看得上對方,神態有幾分輕蔑之色。
“你若是覺得不公,便來世子府找我。”
那小姐的丫鬟聽著,越發氣憤:“蕭小姐仗著是永寧郡王世子府上的人便這般欺人太甚?”
“本姑娘從不欺人,這衣裙我便是看上了,你若是喜歡便憑本事搶回去!”
話都說到了這個份上,可謂辱人,那小姐臉上都神色亦非常難堪。
周圍自有看熱鬨的人,明眼人都看得出來,蕭素蘭這是仗著身份欺負人。
雲莞想不明白,蕭素蘭已因仗勢欺人被蕭韞之罰跪過幾次祠堂,為何還這般仗著府上的勢力欺負人。
在太平鎮也就算了,這可是在京城,碰上些人精,捏死她如同捏死一隻螞蟻一般。
雲莞看清了過程,看著蕭素蘭作死她無所謂,但不能將蕭韞之給搭進去了。
她撥開低聲議論的人群走過去,“我來看看,到底是誰仗著永寧郡王世子的身份在此處作威作福。”
雲莞聲音一出,蕭素蘭幾乎立刻轉頭看了過來,脫口而出道:“你為何在此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