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唐棠當麵質疑智商，大鬼哭的更凶了。但是想到自己做過的蠢事，一時間竟是無從反駁。
畢竟，眼前這位大師也沒有說錯。
他就是腦子被門擠了、智障了，才會想不開把錢借給劉天霖這種畜生，真是怎麼想怎麼後悔。
“行了行了，哭成這個鬼樣子給誰看啊……”
眼見梁燁鬼臉上的血淚越流越多，形象更加的慘不忍睹，唐棠實在是不忍直視。
她不由得出聲打斷道：“現在還是說說怎麼處置的問題。讓你繼續當討債鬼，投胎到徐潔肚子裡肯定是不可能的，畢竟徐潔現在是我的雇主，你要是成功了，這不是打我的臉嗎？”
唐棠話音一落，徐潔和大小鬼都是一愣，顯然有點搞不明白唐棠的意思。
罪魁禍首劉天霖則突然醒悟過來，見唐棠有鬆動的意思，他突然撲倒跪在徐潔身邊，哭訴道：“小潔，你幫我求求大師，收了這兩個鬼吧，我知道錯了我真的知道錯了。我們這麼多年的感情，難道你真能眼睜睜看著我被這兩個鬼害死嗎……“
他其實還有一大肚子的衷心要表。
然而剛說到這裡，徐潔就回過神來，十分冷漠的後退幾步，道：“對不起，我能。”
殺人犯法就已經是畜生行為了，沒想到都到這種時候了，劉天霖還寄希望讓唐棠收服兩鬼。
如果唐棠真是個黑心的道士，如果兩鬼真被收服了，它們會是什麼下場？
劉天霖這個枕邊人，簡直比鬼還要可怕。
徐潔頭一次懷疑起自己的眼光，她並不是一個戀愛腦，在這種大是大非麵前，還是明白該怎麼做選擇的。
隻不過兩人終究是長跑多年的情侶，乍然發現愛人的真麵目，徐潔難免感到心寒和難受。
與她相比，梁燁梁冰父子倆可以用暴怒來形容了。
若不是理智還在不想造殺孽，梁燁差點就要破規殺人了。
“你可真沒有自知之明，身為罪人就做好安靜如雞的準備。滾一邊去，這裡沒你什麼事兒……”
見劉天霖被徐潔拒絕後又想來求自己，唐棠簡直是大開眼界，心想世上竟然還有這麼厚顏無恥的人，也是稀奇。
她嘖嘖驚歎兩聲，便抬腳把劉天霖踢到一邊，在他痛哭出聲之前，又拋了張禁言符過去，免除了耳邊的聒噪。
哭哭啼啼的聲音停止，世界終於清靜了。
唐棠這才看向梁燁：
“我現在給你兩個選擇：一，你繼續害徐潔，繼續跟我作對，然後被我打爆狗頭；二，堅持做一個遵紀守法的好鬼，我幫你報警，你配合警察找到被害的證據，然後把這貨送到該去的地方，咱們做鬼也要講究規矩，有怨報怨有仇報仇。你自己選吧。”
法律和民主，這是唐棠來到新世界後學到的新東西。
她自認脾氣好了很多，對這些小鬼多好啊，都學會征求它們的意見了，而且還教育他們遵紀守法，真是跨世紀的一大進步。如果是以前……
唐棠哢擦兩聲，掰了掰手指。
接觸到唐棠狠厲目光的兩小鬼：……嚶。
這讓人家怎麼選嘛，嚶嚶嚶。
*
二十分鐘後，門鈴被人從外麵按響。
唐棠估摸著該是警察到了。屋子裡徐潔劉天霖都有點精神恍惚，她隻能衝過去開了門，誰曾想竟然看到了幾個意想不到的人，頓時一臉懵逼。
“嗨~”
劉彬的細長眼睛笑眯眯的，探出頭打了個自認為很可愛的招呼。
在他身後，還跟著眼睛口罩全副武裝的陸存彧，以及另外兩個在交流會上見過的評委。
唐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