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月其實的確不餓，她飯量小的要命。
但是瞅見季暖跟前被吃得乾乾淨淨的盤子，看了半天季暖一鼓一鼓的臉頰，不知道出於什麼心思，她竟然開口，道：“餓。”
季暖抬眸，有些詫異。
剛剛沒看錯的話，冷月好像是，笑了下？
再看就沒了。
笑啥子。
“哦，那正好，餓著吧。”
冷月：“……”
“所以你問我餓不餓的意義在哪。”
季暖：“沒意義，就是問問。”
冷月臉色黑了一下子，轉瞬又恢複了麵無表情。
等季暖把拿盤子菜都吃光的時候，冷月忽然道：“你不喜歡他。”
聲音依舊清冷，說的不是疑問句，是肯定句。
季暖不置可否，隻道：“是麼。”
冷月：“我能感覺到。”
季暖彎了彎眉眼，沒回話，隻是起身，聲音清脆，穿透力賊強。
“服務員！打包！”
眾人：“……”
吃飯的人都不由得看向季暖這邊。
甚至有人還不自覺說出了心聲：“夭壽啦！海大小姐竟然懂打包飯菜啦！”
因為這句話發生在很寂靜的時候，所以極其突兀。
季暖笑意未消，看向那邊，一臉無辜式兒的無奈：“對啊！左關哥哥點太多，吃不下。”
“要是我再浪費糧食，我父親會打死我的。”
眾人：“……！！”
大家也都反應過來，神色各異。
但是大家都有一個感覺。
那個看上去很嚴謹節約的二王子，好像……並不是那麼嚴謹，並且還這麼鋪張浪費。
海公爵並不是不教導女兒嬌慣女兒，隻是一直沒管過來而已。
海大小姐連“打死”這種事都能說出來，足見公爵大人對女兒的嚴格。
而為什麼沒管過來……
興許他們一直都錯了也說不定呢？
興許不是海大小姐不知廉恥粘著二王子，而是二王子經常粘著海小姐，並且把人帶壞了呢？
才十四歲的人，說是成年了，可價值觀還沒管成型吧。
看來……海公爵的努力終於有成果了，海小姐有成長。
……
又是剛剛那個服務生，他現在滿臉見鬼了式兒的神情看著季暖，而後開始打包大業。
艾亞北國可是十分提倡節約的。
往常海嫚都是大手大腳的，花完沒吃兩口就走……這次……
服務生對海嫚笑了笑，友善多了。
冷月在後麵看著這些情景，忽然有些想笑。
不知道左關如果看到這個情景，會不會想掐死這位嬌小姐。
反正她看著倒是挺有意思。
果然，壞人做壞事做多了忽然做了一次好事，大家更容易感動吧。
可笑還沒笑出來，她眸光卻更加深邃，臉色也更冷漠。
這些……都昭示著這位嬌小姐的變化。
可海嫚一不為尋仇，二不圖愛情。
她的變故是因為什麼？她做這些事，挖下這麼多坑，又為了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