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又感覺有哪不對。
而且,這次很明顯,在話出口之後,他自己就有那麼點後悔了。
……那可是妄境學院。
他剛剛到底是怎麼的,就被這個渺小的人類三句兩句的給說得開了這個口呢?!
看著季暖那張帶笑的臉,朗嘯的狼頭有點疼。
他最後補了兩句。
“我隻答應你讓你進,可沒答應你用什麼方式。”
“……你隻能以我侍女的身份進去。”
話說完,看著季暖那張臉,他莫名覺得有些委屈她。
末了綴了一句:“我可以給你安排一個旁聽生的身份,但你隻能上我的課。”
“且我不在學院的時候,你不得入內。”
看著季暖沒什麼變化的表情,朗嘯不知道哪來的一種心虛感。
又道:“我做這些,主要還是因為你有能躲過我全力一擊的實力。即便你是個人類,沒有什麼妖力,也勉強能達到一個旁聽的資格。”
“並非徇私。”
季暖滿臉笑意,沒有言語。
不知道自己想到了什麼,朗嘯的表情有些不自然。
末了含糊地綴了一句。
“……你在學院中也不可以讓彆人知道你躲過我六拳的事兒。”
季暖又是彎著眼睛點了點頭。
麵對這個人,朗嘯感覺自己有點幼稚。
兩個人麵對麵沉默半天,他才有開口道:“若這件事成了,你便是千百年來第一個進到妄境學院的人類……輿論你要自己負責。”
朗嘯不知道還有什麼能說。
他自己也沒發覺,隻不過短短的幾句話的時間,他雖然口口聲聲在說“渺小的人類”,但其實他現在已經將季暖和自己放在了同等的位置上。
沒有什麼特彆瞧不起她的情緒。
但朗嘯其實已經有所感覺,這個人自從“死”過一次之後,周身的氣場已經完全不同。
處變不驚,不妄自菲薄,讓人不自覺地就高看一眼。
像是一種與生俱來的上位者氣質。
還沒等他多想些什麼,對麵的人便已經開了口。
“你不關心一下你自己抱美人的事麼。”
朗嘯被這句話吸引了注意力,他看著季暖,皺眉道:“你真有辦法?”
季暖笑:“有啊。”
朗嘯:“說來聽聽。”
季暖道:“欲擒故縱……你聽過沒。”
朗嘯搖了搖頭。
季暖勾著唇角,笑眯眯解釋道:“就是,有一種愛叫做放手的曲解版。”
“你知道吧,有的時候這人啊,就是略微有那麼一絲絲賤氣。就是……你死纏爛打吧,人家可能不理不睬,清高得很。”
“但是你一撒手吧,她又不高興,興許沒過多久自己就倒貼回來了。”
朗嘯不樂意了:“你讓我放手?!”
“還有,你敢說椒熹賤氣——不要命了嗎!”
季暖感受著身子底下的柔軟觸感,笑:“小狼少主,現在不是我要不要命的問題。”
“主要是就算我不要命了你也沒本事拿,懂伐。”
“你就算把自己的族人發動起來,都不一定能要了我的命……你聽過超人不?”
“我就是。”
前兩句話讓聽得朗嘯十分不痛快。
但是不知為什麼,看著她那雙澄澈而明媚的眼睛,他竟然莫名有點相信這樣狂妄的話是真的。
……畢竟是一個能躲過他六拳的人。